風順穿著的戰甲是柳如是、卞玉京、顧媚兒等女連續幾天趕製出來的。用的是乃是葉天行秘製的灰銀甲,輕若鴻羽,卻又異常堅固。此時的灰銀甲在戰鬥中早已是血跡斑斑,手中戰刀幻起萬千刀光,刀鋒上散發出來的真勁力,所到之處竟無一合之將。更是因為白龍馬的關係,在倭寇群眾中來去如風,簡直如天神降臨一般,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漸漸地,隻要是他衝殺到哪裏,倭寇都立即如潮水般地散開,竟然無人再敢上前來攔阻他。
曆經一個時辰的殺戮,風順頭上的戰盔都已經脫落下來,漆黑的長發在風中亂舞,臉上一片漠然,隻有兩隻眼睛中閃爍著攝人的寒光,整個天地仿佛都陷入了風殺之中。風吹過臉頰,那心頭的熱血卻是絲毫沒有冷卻!
風順冷冷地掃視了一下戰場,嘴角掠過一抹充滿殘忍之意的笑容,再度發出長嘯,身體騰空而起,飛掠到了戰場中。他的身形全無停頓,有如行雲流水般拂過大地,刀影翻飛間,十多個騎兵倒在了他的腳下。他的雙目中的光芒卻是愈來愈冷,手下更是毫不容情。身形忽地出現在半空中,腳下踩著刺在空中的長槍的鋒尖,真勁力灌注下,槍尖硬生生斷開反射入對方的喉中,鮮血衝天而起,久久沒有落下。他將手探入腰間,抽出來了鴦刀,鴦刀在真勁力的激發下,旋轉著來回翻飛,立時有數人應勢跌落,脖子上鮮血狂噴,眼見是不能活了。他以一人之力縱橫來去,所過之人人仰馬翻。
右手戰刀,揮舞出一團刀芒,緊緊地護住要害部位。左手的鴦刀如鬼魅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規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蕩開了層層人浪,每前進一步,就有幾具屍體倒在他的腳下。
可能是鮮血流得太多了,風順的眼睛中隱隱泛起了淡淡的紅光,手中的戰刀幻作了一個巨大的刀輪斬,旋轉如飛,一時間四周盡是飛濺的血水和殘肢。一聲長嘯從他口中發出,充滿了說不盡的慘厲,宛如從地獄而來的修羅魔刹。一時之間周圍再無半點聲息,五丈內竟已再無任何其他的生命,風順站在中間,挺刀而立,這一擊之威驚天動地,卻也消耗了他大部分真勁力。
沉沉地喘息著,他的心中殺戮之意大減,眼見四處一片血腥,也不由地一陣茫然,真勁力在雙修大法的作用下,正在迅速地回複,隻是方才的消耗畢竟太大,真勁力的損耗速度遠遠地超過了補充速度,才會出現力盡的現象。
黑風軍的士氣更是高漲,齊聲高呼,一時間天地間隻剩下了那雄壯的呼聲。跟隨在倭寇騎兵後麵的幾萬步軍本已散亂的陣形更是大亂起來,望著從四麵八方滾滾而來的黑風騎,再無鬥誌,紛紛地向海邊退去。
風順將戰刀擎了起來,大喝道:“全軍衝鋒!”所有的騎兵,連同後麵的步兵全都如潮水一般的瘋狂湧出,以合圍之勢,向著倭寇掩殺了過去。強大的氣勢和攻擊力,瞬間就擊潰了倭寇最後的戰意。雖然倭寇中許多的士兵試圖衝上來阻擋,但他們卻仿佛是撞上礁石的浪花,豁然彈開,在粉碎的同時失去生命。
鮮紅的血,在揮動的屠刀下,彙聚成河。
漸漸地,倭寇的軍隊一步一步地後退,前麵的人將後麵的人擠進了海水中。還沒等爬起來,就被人群給踩在了腳下。葉天行率領的船隻四散在海麵上,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把弓箭,根本就不用瞄準,隻是一味兒地射擊就行了。幾乎沒射出去一箭,都會有一個人栽倒下去。船上的黑風軍戰士都不知道射了多少支箭,隻是手指都有些麻木了,褪下了一層皮,血肉模糊,卻是沒有一個人在意。他們的眼中都充滿了興奮的光芒,腦海中隻是不停地回蕩著:“殺!殺!”
中了箭的,被踩死的,使得後麵的倭寇的屍體逐漸堆積在了海邊,沒有一個逃脫出去。
風順再次跨上了白龍馬,眼睛在人群中尋找著伊賀千尋的身影,就見到在左前方,幾千個倭寇騎兵和步兵混雜著的隊伍,正在奮力地向外麵衝鋒著。黑風軍戰士和明軍凝結自在了一起,奮力地拚殺著。
風順仰天長嘯,雙腿一敲馬鐙,白龍馬騰空而起,直接飛入了人群中。它仿佛是知道風順的心意一般,左突右衝,瞬間就到了伊賀千尋的麵前。二人見麵,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說,都已經殺紅了眼睛。伊賀千尋一拍戰馬,舉起長刀向著風順的身體狂掃了過來。
風順微微一笑,戰刀宛若波濤一般,連續地抖動著刀鋒,一下又一下地擊打在了長刀的刀身之上。每一下的撞擊都會使伊賀千尋的身體震動一下,他就感覺有著千鈞之力在壓迫著自己的身體。再加上剛才的一番拚殺,力量幾乎都已經耗盡,哪裏是已經恢複真勁力的風順的敵手?意誌遭受到了打擊,使得他再沒有任何的鬥誌跟風順拚殺,翻轉著身體,一刀刺在了馬屁股上。戰馬受到重創,猛地向著前方衝了過去,將幾個給撞翻下了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