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秋之事多空寂寥(1 / 2)

第二十八章 秋之事多空寂寥

秋風吹拂起他們的長發和衣衫。秋日,似乎總要麵對離別;秋,是離別的代名詞;秋風,卷起人們的離愁別緒。

傲淺麵露不舍,道:“清揚,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回去?”

玉清揚道:“我尚有一個約定,你和落暉先回清揚居,如有急事發生可馬上通知我。”

傲淺失落的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玉清揚。

落暉道:“師兄,我們走了,你們路上小心!”他轉頭看著傲淺,道:“我們走吧!”

傲淺點點頭,道:“清揚,天舞,你們路上小心。”

刑天舞也道:“你們也要小心,我們很快便會回去的!”

玉清揚道:“路上保重!”說完策馬揚鞭,向西飛奔而去。

傲淺和落暉則向南前進,她回頭望了一眼漸行漸遠的玉清揚,輕輕歎了口氣。落暉看著她,了然一切。

玉清揚敲響龍泉寺的大門,一個小和尚走了出來。景事依舊,不過這次他要的是一個答案。

他被帶入一間禪房,牆壁的中央掛著一個大大的“靜”字。他靜靜地坐在一旁,自小和尚將一杯茶送進來後便再無人問津。他無聊的在禪房裏踱步。

這間禪房很幹淨,他總有似曾相識之感,更覺得異常親切。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和一些經書,他隨手拿起桌子中央的一本書,信手翻開,他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本書的內容不是經文而是隨記,隻見那一頁寫的是蘇軾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鬆岡。”

他不由流下淚來,書裏麵的字,蒼勁有力,筆飽墨酣,這分明是姚宇飛的筆跡。他擦幹眼淚,繼續看下去。

此時,明鏡大師走了進來,他道:“這是你要的答案嗎?”

玉清揚猛然回頭,激動地問道:“大師,請你告訴我,我爹現在怎麼樣了?他在哪裏?還有我娘,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經……”

明鏡口誦佛號,道:“令尊這些年一直過得很好,你大可放心。如今,他已是一個閑雲野鶴的遊僧,老衲也不知他身在何處。”

玉清揚的眼睛裏泛著淚光,他懇求道:“求大師讓我見他一麵,我已經有十三年沒見過他了!”

明鏡麵無表情,道:“你何必執迷不悟。”

玉清揚正要跪下,卻被明鏡搶先一步把他扶了起來。明鏡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十三年前的一個冬日,你爹抱著氣若遊絲的妻子來到這裏,和我二人之力勉強延續了你娘的生命,但她仍在一個月後香消玉殞。”明鏡大師抬頭望著窗外。

玉清揚悲思如潮,淚水順著臉頰滑下。

“後來你爹便一直住在這間禪房裏,你手裏的本子便是他的手記。”

“爹!娘!”他用雙手將本子抱在懷裏,滿麵悲容,淚水如決堤江水般不可遏製。

明鏡轉身向外,邊走邊道:“你娘葬在山中一顆桃樹下。”

玉清揚跪在雪茸的墓前,神色平靜卻麵容蒼白,他低聲細語道:“娘,昕兒來看您了!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您,哥也是。娘,如果在天有靈,請保佑我找到爹……”

秋風將一片淡黃色的樹葉帶入空中,並隨它一起翩翩起舞,最後回歸大地,回歸樹根。

他的聲音強硬起來,道:“娘,我下次來看您之時,便是我得報大仇之日。”他拿起惲霖劍,滿身殺氣。

“施主為何還在執迷?”明鏡攔住了他的去路。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誰也別想阻攔我!”他變得怒不可遏。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是個聰明人,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況且,人在江湖,誰對誰錯,又有誰能真正說得清楚。”明鏡苦苦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