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顎微揚,語氣高傲,顯然是已經習慣了用這種語氣跟樓之薇說話。
在印象中,隻要是他說的,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不問緣由,不管對錯。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某些既定的齒輪已經漸漸偏離了原先的軌道。
她已不在那裏,他卻仍停留在原地。
聽到這話,樓之薇隻是嗬嗬一笑,道:“瞧殿下說的,我怎麼會生氣呢,公主這麼善良,真是讓人欣慰。”
卓錦書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看,隻要是他說的話,這個女人就會無條件聽從。
“那這件事就算一筆帶過了,我們且來聊聊下一件事。從營帳到這裏多少有段路程,公主水一樣的人,走一步都要晃兩下,是怎麼能在凶手撤走之前趕到的?莫非……是長了翅膀?”某人眼中露出疑惑的光芒。
“你這是什麼意思?!”卓錦書厲聲質問。
被質問的人卻聳聳肩,道:“自然是字麵上的意思。隱瞞凶手會武功這件事,我們就當做是她一時忘了,可公主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為第一目擊證人出現在現場的,不會也忘了吧?公主年紀輕輕就這麼健忘,老了可是會得阿爾茨海默病的。”
卓錦書氣結。
他當然不知道她嘴裏說的病是什麼,可隻要是從樓之薇嘴裏說出來的,就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她已經道歉了,你為何要還緊咬不放!”
“殿下這話就不對了,我隻是抱著一顆追求真相的正義之心。之前你們不都是口口聲聲要一個交代嗎,為何現在越來越接近真相,反而一個個三緘其口了?或者說,這所謂的‘真相’並不是你們想要的那一個?”
“樓之薇我警告你,休要在這裏搬弄是非、含血噴人!璃兒不過是一時疏忽忘了那凶手身法敏捷,當時情況那麼危機,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反應的過來?說到底這隻是無心之失,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相反於他的急躁,樓之薇隻是懶洋洋的掏了掏耳朵。
“是是是,反正你們家白蓮花放個屁都是香的,我說什麼都是十惡不赦。”
這樣厚此薄彼、是非不分的人,竟然以後還想要登基稱帝,樓之薇真想為西蒼的未來默哀三秒鍾。
“你!簡直粗鄙!”
“好了,都別鬧了。”卓問天厲聲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見他終於肯開口,樓之薇索性笑盈盈的問:“不知此事,陛下怎麼看?”
卓問天沉默一陣,看向杜青冥,“杜愛卿,你怎麼看?”
被問到的人皺眉想了想,才道:“微臣以為,行凶之人肯定另有其人,還是要將屍首帶回墨京府,待仵作驗明之後再做論斷。”
能一掌將人的肋骨全數打斷,這樣的人就算在朝堂裏也屈指可數,其真正目的未必是為了一串南珠朱釵。
卓問天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給杜愛卿了。樓愛卿,你連夜奔波,想必也沒用晚膳吧,朕這就讓人擺酒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