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捏錯屁股了……”張簡陽努力繃住臉,裝出一副若無其事、風輕雲淡的表情,對轉過身來的人道歉。
表情完美,語氣誠懇,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道歉的內容不對啊!!!
他本來想說的是我認錯人了、我捏錯人了或者你聽我解釋其實我不是有意冒犯,可他此時正陷在捏錯人屁股的尷尬境遇之中,那緊實飽滿的手感還確確實實留在雙手上,令他滿腦子都是“屁股”二字。
我、捏、錯、屁股幾個字就這麼草率的組合在一起,脫口而出。
張簡陽心中一萬個長了腿的屁股奔騰而過,今天酒會來的,可都是父母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被他捏了一把屁股的高大的男人離他極近,沒有說話,隻是拿著一根潔白手帕緩緩擦著手,像在思考著什麼。洗手間燈光柔和,將他深邃的五官勾畫得更加分明,高挺的鼻梁和下頜好看的線條被光影描摹得近乎完美。張簡陽這才認出,眼前的人正是這次酒會的最大來賓——剛剛接手星硯集團的鄒總。
他瞬間想掐死半小時前的盤寧。
半小時前,張簡陽百無聊賴地溜回別墅廳裏找東西吃,昨天盤寧生日,也是在這棟別墅裏開了生日派對,他喝的有些多,今天一整天胃都在難受。
花園裏,賓客們狀似輕鬆愉快地香檳和綠植間遊走交談,實際上都在密切關注著那位鄒總的一舉一動。今天的酒會,大家都是衝著這位年輕的集團掌舵人來的。
酒會雖然開在盤寧家的山間別墅,但準確說來,其實酒會的主人是自己家。公司剛剛和星硯談下了一個合作——為星硯旗下的係列酒店提供高端定製的日化用品,父親對這次合作很是滿意,想謀求長期發展,於是借盤叔叔的名義邀請鄒硯參加這個私人酒會。
張簡陽的父母本來要拉著他和鄒硯認識,但是一路和朋友們喝酒交談,早就把他忘在了腦後。
盤寧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張簡陽放眼望去,整個酒會,除了另一邊被包圍的鄒總,竟然一個同齡人也沒有。
他在大廳裏吃了些東西,掏出手機打給盤寧。
“死哪去了。”張簡陽往嘴裏灌著果汁。
“在二樓,上來吧,剛剛看見你跟個傻子似的杵在院子裏。”盤寧輕笑。
“滾……咳咳咳……”果汁喝太快,被嗆到了。
“怎麼了,沒事吧?”盤寧緊張道。
“喝水嗆到,沒事,上去找你。”張簡陽放下杯子,朝二樓走去。
來到二層陽台,卻不見盤寧人影,他那個葷素不計、老少皆宜的德行,沒準是看到哪位漂亮的女士,跟著走了。
張簡陽扯鬆領結,微微彎腰,雙手撐在陽台扶手上吹風,正放空腦袋休息,屁股突然被一隻手大力捏了一把。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盤寧幹的,張簡陽轉身就想踹他,看見盤寧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後,手裏拿著一個瓷碗連連後退。
“別動!要灑了。”盤寧端穩碗,遞給他,“知道你胃不舒服,去廚房給你拿了碗酒釀。”
張簡陽接過碗:“你一個直男別整天對我動手動腳的,信不信我找人掰彎你。”
“掰得彎還叫什麼直男。哎,你要是個女的多好,這麼性感的屁股,可惜了。”
“手這麼欠,你要不是直男早晚叫人給辦了。”
“誰敢辦我?”盤寧挺直身體俯視著張簡陽,他身高190,足比張簡陽高了半頭。
“長得高了不起啊,聽說長得高的人有些地方會發育不良。”張簡陽意有所指的看看盤寧下身。
盤寧懶得理他的人身攻擊,同樣撐在扶手上向下看:“和年輕有為的鄒總說上話了嗎。”
張簡陽小口喝著酒釀:“有什麼好說的,不是說是你同學,不下去敘敘舊?”
“他比我高兩屆,也不熟啊。當年還小不懂事,早知道當時找機會多賣他幾個人情,最近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跟我打聽他。”
“聽說人家原來還不願意接手星硯。”
“他在國外有自己的公司,不過鄒叔叔去得那麼突然,鄒家獨子,由不得他。”
張簡陽看著樓下那個從容得體的人,不禁有點佩服。像星硯這麼龐大的家族企業,一朝動蕩,不知多少暗流湧動。能在不滿一年的時間內坐穩這個掌舵人的位置,這個鄒硯還真是不簡單。
張簡陽把空碗遞給盤寧,在躺椅上躺下。
盤寧走過來坐在他旁邊玩他的頭發:“最近怎麼沒見你出來玩,過幾天有空出來聚聚?”
張簡陽有氣無力地說:“再說吧,手拿開。我媽最近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想讓我盡快能夠接手公司。”
盤寧摸摸他腦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鄒總麵前混個臉熟。”說著拿著碗走了。
張簡陽躺在椅子上不想動彈,但是剛才喝了太多酒水,這會兒突然有些尿急,還好二樓就有男用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