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爺一聽，頓時身子瑟縮得更小了。
“就連個姨娘，都能到前頭來跟老爺們說話了！”
姨娘一聽，臉色忽白忽紅。她在莫家稱王稱霸慣了，有時候連莫老爺她都能吼上兩嗓子。可竟忘了，這東玨**，還是有規矩要守的——姨娘，不過是個奴才而已。在主子們說話的時候，貿然插嘴，可算是宅子裏沒有規矩，是很沒臉麵的一件事。
“不許說我姨娘！”一直站在不遠處，翻著白眼當沒自己事的莫安婷，此刻聽到這句話，竟也不樂意了。她往前走出一步，瞪著眼看著何老爺說道：“她莫安瀾就是個傻子！你們這是有意為難我們莫家！說什麼賭玉會，隻能由年輕一輩參加，若賭玉無能，則再無資格參加三個月後的品玉會……這種東西，往年從來沒有過！你們之前也不說，非等哥哥離開泉州的時候，才突然大賴賴帶著這麼多人過來為難咱們……”
“啪……”
不等莫安婷說完，何老爺便一個大巴掌扇了過去。這一巴掌，可絕對不輕，莫安婷腦袋立刻一偏，連頭發都有些鬆散了。
就連縮在珠兒背後的莫安瀾，看著這一巴掌，都隱隱覺得疼。
“哼，說話沒大沒小的。老莫，為兄這算是為你教訓小輩了，不用謝我！”
何老爺說完，便將目光投向莫安瀾的身上，那目光有一瞬間的怔忪，片刻之後，這怔忪卻又消散了下去。
“賭玉靠天賞，並不需要刻意學習什麼。我妹妹的親女兒，總該有著妹妹那般對玉的天賦。就算癡傻，也可賭玉！不用再說了，明日便是賭玉會，若我外甥女不來，那你們莫家，今年就別來品玉會了。”
何老爺說完，便帶著人拂袖而去。
院子裏，人漸漸跟著離開了，隻留下捂著臉大聲哭罵的莫安婷，和一直勸著女兒的姨娘，以及依舊苦著臉弓著身子一臉慘象的莫老爺……
還有巴咂著嘴，好似看了場大戲一般的莫安瀾。
“唉……”莫老爺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抬頭看了莫安瀾一眼，蠕動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小仙兒，你哥哥說你身子不爽，如今可還好些了？”
莫安瀾暗中翻了個白眼。
她自被潑了一頭狗血之後，至今已經半個月了。就連哥哥離開泉州都已經五日，這個當爹的，居然現在才來問這麼一句，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問的……
“爹爹，小仙兒好多了。”腹誹歸腹誹，可莫安瀾還是怯怯地回答道。
這話音一落，莫老爺跟姨娘的臉色，都有些變化了。
莫老爺好似有些意外，自己的這個閨女，已經好多年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了。如今，竟也能體體麵麵地回答他的話。
莫老爺仔細看了看莫安瀾，而後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說罷，他對著珠兒擺了擺手：“珠兒，帶你們小姐回房。明日早點喊小姐起來……去賭玉！”
“老爺！您真要讓她去？”姨娘一聽，立刻大聲喊了起來：“我們安婷去，難道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