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能成功嗎?
陳先生的臉很苦澀,這種藥前所未有,成功的概率幾乎為零。這個問題,陳先生也問了自己無數遍,但沒有答案。
這個藥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沒有成功。
轉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看見陳先生並沒有把昨天失敗的藥液到了,而是裝在了一個罐頭瓶子裏麵。那些藥液存放在我的工作間的時候,曾經出現過結晶。結晶救了陳先生一命,陳先生連這一點都不願意放過。
剛弄完,就聽見外麵有人叫門,我過去打開門,看見薑建設站在門外。
“薑建設,你怎麼出來了?”
“警察同誌說,我殺人的案子很可能是一個冤案,劉一刀給報社留言的時候,有一封認罪書,他在上麵承認,周坤是他殺的。”
薑建設雖然這麼說,但我發現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都出來了,就別愁眉苦臉了。”
“永富啊,我知道你在城裏混得不錯,有關係,你能不能找個關係讓我在進去。”
薑建設的這個要求讓我目瞪口呆的,怎麼還有這種要求呢。陳先生也走了過來,看著薑建設似笑非笑的問:“薑建設,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死,真的害怕自己會死,雖然監獄裏失去了自由,但活著總比死去強吧!”
“沒人會害你!”
“胡扯,李寡婦還在,隻要她沒有下葬,大家都會死,都會死!”
薑建設突然神經病一般嚎叫起來,我有點束手無策,陳先生拉著我,示意讓薑建設自己冷靜一下。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薑建設,沒人搭理他,薑建設一下子就萎了,蹲在地上,不停的抹眼淚。
這麼大一個人了,當年在村子裏,也是呼風喚雨的,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們看著他,他還自己哭著說:“我以為我自己躲開了,還是沒有,我要死了,我一定會死。”
“你為什麼覺得自己會死?”
我忍不住問,問完之後,還看了一眼陳先生,陳先生笑著不說話。
“和李寡婦有關的人都死了,所以上天安排我出來,讓我死!”
“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還有一個人沒死。”
“誰?”
“我!”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知道薑建設害怕了,所以我要給他找出不害怕的理由,在薑建設的心裏這是死局,但我要告訴他,可以不死,最起碼,我沒有死。這一下真的把薑建設震撼住了,他木木的看著我。
“吃飯!”
陳先生說了一句,我們開始吃飯,這頓飯出奇的安靜,我看見薑建設哆嗦著,腦門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想勸他別說話,但我又覺得,他這個汗不像是單純的害怕,還有些別的東西。吃過飯之後,陳先生沏了一壺茶,我們喝茶,這個時候我看到薑建設緊張的更厲害了。他低著頭,雙手捧著茶,腿都有些哆嗦。
陳先生對著我使了一個眼色,讓我拍薑建設一下,我也不知道為啥,剛抬起手,手機卻響了起來。手機放在睡覺的屋子,聲音並沒有那麼大。即便是這個聲音,也把薑建設嚇得一哆嗦。他抬起頭,看著我和陳先生,眼神特別的驚悚。
“薑建設,你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害怕,真的,我特別害怕!”
聽薑建設這麼說,陳先生也豎起了眉頭,估計他也想不明白,這個薑建設怎麼跟一個驚弓之鳥一樣。一個電話就把他嚇成這副德行,我沒動,但電話一直響著。
陳先生讓我去接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是二丫的電話,趕緊接了起來,她原諒我了嗎?說實話,我特別珍惜和二丫的友情,她說的那些話紮了我的心。
“二丫!”
“薑建設是不是去你家了。”
“我剛才無意中聽見文君和別人打電話,說薑建設帶著‘那種’藥去陳先生家了,你是不是有危險?”
“那種藥,能讓人沒有任何痛苦,就會心髒停止的藥嗎?”
“這個我真不知道,但文君說,你們死了,就找媒體宣傳李寡婦的詛咒。”
聽二丫這麼說,我看了一眼薑建設,這裏我隻能看到他的背影,他看上去還在哆哆嗦嗦的,原來他不是單純的在害怕,他是在做決定,殺不殺我和陳先生的決定。
“謝謝二丫!”
我話還沒有說完,二丫就把電話掛了,看來還是在生我的氣呢。這會我可沒有心思去想和二丫的事兒,我大吼一聲:“薑建設!”
喝茶的薑建設聽見我的聲音,嚇得一哆嗦,連茶杯都扔了,我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另一隻手,就在他身上搜,什麼也沒有搜到。但我看薑建設的拳頭緊緊的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