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之夜,華北將重演柳條湖一樣的事件(1 / 3)

七七事變,不隻是公元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上的槍聲。它是狡黠的日本軍人政府預謀已久的一個陰謀。

1937年的6月,與北平幾乎同一緯度的日本東京,在軍政要人中間,悄悄地傳遞著這樣一條消息:七夕的晚上,華北將重演柳條湖一樣的事件。為了搞清楚這個消息,1937年6月26日,在北平,出現了一場特別的會晤。

日本要人口中的柳條湖事件,是中華兒女心中永遠的傷痛。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1931年9月18日夜,精銳的日軍主力——關東軍,自己炸毀了沈陽北郊柳條湖附近南滿鐵路的一段鐵軌。賊喊捉賊的關東軍當局,反而把汙水潑到了無辜的中國軍人的身上。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很清楚,這不過是個借口而已。柳條湖事件,成為吞並東北的序幕。1932年2月,東北重鎮哈爾濱淪陷。短短四個月,整個東三省百萬平方公裏的大好河山,淪為日本人的占領地。而日本當局,為了掩人耳目,扶植了溥儀,“偽滿洲國”破殼而出,成為中國近代史上的一顆毒瘤。

九一八,由此成為改寫中國近代史的一天。柳條湖,這個普普通通的小地方,卻成為億萬國人記憶中永遠無法抹去的一幕。每年的9月18日,東三省都要拉響警笛,警世後人。

警笛響起後,人們仿佛重溫了曆史上的災難。東三省丟失了,張學良將軍一生背負上沉重的曆史債務。將軍到了生命的最後歲月,依舊難忘昔日的恥辱。而在東瀛日本,右翼政客卻企圖篡改曆史教科書。難道柳條湖一幕要在北平再次重現嗎?日本人真的能兩次趟過同一條河流嗎?北平會有第二個張學良嗎?

讓我們把曆史的攝像機對準1937年初夏悶熱的北平。

北平城內的達官貴人依舊是歌舞升平,霓虹燈下的俊男靚女依舊沉溺於甜蜜之中,街頭的黃包車同過去沒有什麼兩樣。

而實際上,善良的北平人不知道,一場改變他們生活的驚雷就要炸響。我們從電視劇《大宅門》的白府的諸位老少爺們與往日無二的悠閑生活上,看不出他們生活中的任何波瀾。

6月26日,北平前門。這裏依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作為北平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前門永遠是北平城的一張名片。

一位氣度不凡的高僧,帶著一行人馬,悄無聲息地下榻到前門六國飯店。

能住進北平最豪華的六國飯店,自然不是一般的小和尚。這位高僧,便是日本佛教中最大的宗派之一——淨土真宗東本願寺派法主大穀光瑞。

僧俗本兩界,似乎不應過問紅塵中芸芸紛擾。大穀光瑞緣何不甘寂寞?

在中國,僧人介入政治,自古就為大忌。近代中國,惟西藏的藏傳佛教,宗教領袖可以成為政府官員。在與中國一衣帶水的日本列島,佛教在民眾的生活中占據著重要的地位。日本佛教雖然最初發源於中國,但在它被移植到日本這塊土壤上之後,經受異國曆史文化和習俗的日照雨淋,不斷地深入紮根發育成長,最後發展為日本民族的佛教。在奈良時代,佛教成為了國教。各個郡都建立了官方性質的佛學院,而且每個佛學院都建造有佛寺。著名的本願寺建於1602年,為日本淨土真宗大穀派之總寺,派下擁有9,000所寺廟及信徒1,000萬人,為日本最大佛教教團之一,奉祀阿彌陀佛。

東本願寺是日本淨土真宗大穀派的大本營,坐落於京都最主要的街道烏丸通,可說是觀光客到京都的必遊之地。站在烏丸通大道上向東本願寺望去,最能感受到東本願寺的豪壯氣勢。東本願寺的禦影堂,是世界上最大的木造建築,裏麵供奉著淨土真宗的創教人“親鸞上人”。

關於東本願寺的興建,有著一段傳奇的曆史。寺中走廊陳列著“毛綱”,是當時建築寺院時,為搬運建築用材,因欠缺繩索,女性信徒乃將美麗象征的長發捐出,將其編織成為粗大繩索,以作為搬運建材之用。毛綱直徑40公分,長110公尺,重一噸,堪稱當代一絕。

明治維新後,日本佛教勢力日益擴張,在政府的支持下介入政治,大有政教合一的趨勢。淨土真宗在明治時期,就為日本帝國進行中日甲午戰爭以及日俄戰爭效勞。日本淨土真宗的創教人親鸞,他宣揚隻要口誦“南無阿彌陀佛”的念佛,就能到“淨土”往生,但往生或不往生在於“信”,隻要對阿彌陀佛有信心,這人就可以往生成佛了。日本淨土真宗的主要派係,有西本願寺的本派和東本願寺的大穀派。這些佛教的宗派,在明治政府發動甲午戰爭前後,都從事對日軍的慰問和布教活動。

不甘寂寞的日本佛教,也希望在日本的對外戰爭中有一番作為。對於向中國大陸的布教活動,東本願寺的大穀派比西本院寺的本派更積極,急不可耐。東本院寺的長老石川舜台,在明治初年即向真宗大穀派第二十二代法主大穀光瑩倡議,要盡早在中國大陸開展布教活動。其布教的動機,固然說是為宗教上的信念,但這些口頌佛經的和尚們的胸中,也附和帝國政府的野心。他們懷抱著日本要向東亞雄飛的“大誌”,決心先教化中國和朝鮮的民心,以使中朝兩國的芸芸眾生,都聽命於日本僧人的說教。

明治維新開始不久,1873年,大穀光瑩法主即派東本願寺僧侶小栗棲香頂和穀了然等人,遠赴中國大陸探路,為東本願寺日後在上海以及中國其他地方開設布教所或學堂打前哨。

經過一番籌備,1876年,日本侵略軍向朝鮮投石問路的同年,東本願寺首先來到中國最大的都市——上海,在虹口河南路設立了“東本願寺上海別院”。上海,成為日本佛教界在中國“開拓疆土”這趟列車的始發站。

而日本佛教其他各宗各派,也蜂擁而來,紛紛登陸中國這片他們心中的“樂土”。他們在中國各地建立宗教機構,積極推行日本佛教獨有的教義。日本僧人改造了日本佛教,使其為武士道教精神麻醉的軍人政府服務。東、西本願寺派在華開教的基本目的,便是所謂的“使中華歸我真宗”,野心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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