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世上的所有活物,永遠不知道黑暗的盡頭在哪裏,也永遠不能知道極度黑暗處,存在著什麼。
黑暗,一個難以觸及的東西。
宇宙本是黑暗的,隻因黑暗厭惡了自己,它才創造了光明。
——
浩瀚的宇宙,無數天體懸浮於黑暗中,依稀有彩色光線從遠處射來,擦過某些天體,引起天體不同程度的顫動後,又向他處掠去。
幾道光剛消失不久,遠處又有一道淺藍色的光從黑暗中出現,直指另一邊而去。
從此刻計時,不知過去了多久。
在漫長的時間裏,那道淺藍色的光透過了無數星係,行進了無邊旅途,自身也變得越來越黯淡。
周圍的天體越來越少。終於,在某個時刻,此光開始了孤寂的旅程,所過之處,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藍色光永無止境的前進,藍光前麵的無盡黑暗的某處,似有微弱的光芒出現。
待到近處,才發現光芒是某個發光的天體所產生。
發光天體四周,還有著無數的發光體。每個發光體周圍,都環繞著眾多的星球。
細雨無聲,雁過無痕。
悄無聲息中,淺綠光筆直的射進了一顆較大的星球中,引起其微不可查的頻頻顫動。
此星球廣袤無邊,其上綠水青山,鳥語花香,偶有千丈高的龐大建築群點綴大地。
“千萬不要,千萬不要失敗啊!!!”朦朧雲霧籠罩下,一個約有四百丈高的龐大建築群中,其東南角的一處幽靜別院裏,傳來了一個少年不自信的渴求聲。
隻見此少年頭戴一頂家丁帽,身著一件普通的藍色長袍,長袍邊緣編織著三指寬的白色花邊,腳踩一雙舊的不能再舊的黑靴。
咋一看,此少年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普通弟子。
少年此時正焦急的站在院子的石桌邊,額頭上細汗密布,眼睛直盯著桌上熱氣騰騰的小爐,手裏的羽毛扇不停的往小爐的通風口扇著。
砰砰砰——
小爐的持續冒著濕氣,爐蓋不停的拍打爐口,砰砰之聲在寧靜的小院裏尤為突出。
砰砰——鐺鐺鐺——
不久,整個尺許高的爐子也開始抖動起來。
少年見狀,臉上的焦急之色更加濃鬱,突然一把丟下羽毛扇,成立正姿勢站在桌旁,閉眼。幾個深呼吸後,他睜開眼,雙手由兩邊向胸前緩慢劃動。少年雙手所過之處,空中的濕霧似乎被蒸幹了一些。
待到雙手收攏於胸前,少年合掌對準小爐的方向,便見一股嬰兒手臂寬的熱氣流從手心處憑空產生,迅速地打在了小爐上。
熱氣流接觸小爐的一瞬間,立即化為絲絲霧氣,順著爐子身上的間隙鑽了進去。
本來還抖動不停的爐子,好似被熱氣流給安撫了,居然不再吵鬧。
見小爐安分下來,少年深深呼了口氣,稍放鬆身體,準備再次拿起地上的羽毛扇給爐子送風。
可是,就在這時,一道微不可見的淺藍色光芒從天而降,恰好打在小爐上。
砰————
一聲巨響吼破天際,嚇得少年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再觀小院,中間的石桌四分五裂,周圍的花草折腰斷葉,空中還彌散著石桌粉碎而產生的白灰。
“咳咳…”
滿身白灰的少年從地上虛弱地轉過身,向石桌望去,當他看見石桌已然不在,其下零星散布著的爐子碎片搖個不停時,突然受到巨大的刺激,啪的一下再次倒在地上。
“啊!!又失敗了,又失敗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少年不顧漫天灰塵灑在自己臉上,躺在地上斥訴著老天的不公。
嘎嘎——
一直鳥從上空飛過,鄙視的看了一眼下麵,從其屁股處隨意地放出一坨惡臭物體,正好落在少年臉上。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少年的哀嚎。
隻是,下一刻,他的嚎叫便戛然而止。
手尖的冰涼感將少年的注意力拉回,他側頭望去,見一顆淺藍色拇指大小的圓球正位於自己左手指尖處,手上的冰涼感就是此圓球傳出。
他下意識收回手,猛地一個起身,好奇的打量此圓球,嘴中不確定的呢喃道:“這是……”
仔細觀察此球,發現其似乎沒有什麼危險,少年用一隻手試探性地往它摸去,剛一接觸,便是一股涼意。他將此小球放於手心,置於鼻前,輕輕一嗅,一陣淡淡的香味刺激著他的鼻孔。
“這……難道是……換骨丹?我……我成功了?!?”
少年不可置信的自語,好像又感覺哪裏不對:“可是……”他望著手中冰涼的淺藍色丹藥,正疑惑不已時,被院外傳來的一聲厲喝給驚醒:“舒白,你在做什麼!我不是早告訴你嗎,煉丹時給我安靜點,不要打擾到我休息,是不是我的話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