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們來的又快,又刁鑽。
老洲隻能勉強揮動胳膊,想要把它們攔截下來,然而還是失敗了。
一根金屬杆兒被他拍中,從他身側飛了出去,但另一根兒卻直接穿透了他的脖子,距離動脈隻有一點點距離。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冰冷的觸感,他不敢亂動了,怕一折騰就讓這金屬杆碾斷他的動脈。
老洲隻能站在原地,冷汗淋漓。
張劍仁從陰暗處走了出來,步履蹣跚,臉上的汗水甚至比老洲臉上的還多。
老洲是被嚇的,而他純粹是累的。
對他而言,走路都是很耗費體力的事情,更別說躲閃、攻擊,再攻擊了。
這是一套很複雜的動作,他耗光了體力才做出來。
幸運的是,他贏了,老洲敗了。
張劍仁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而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他在很多關鍵時候,運氣都還算不錯。
這一次一樣如此。
張劍仁慢慢走到老洲麵前,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然後直接往地上一坐,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老洲現在根本連動都不敢動,動一下脖子就特別疼,他甚至懷疑這金屬杆不是從動脈旁邊刺穿,而是直接紮進了動脈之中。
他覺得腦袋很暈,四肢也很無力,可他就是不敢鬆懈下來。
一旦鬆掉這口氣,他就會倒地,這個動作會讓脖子上的東西直接損傷到頸動脈,那他就完了。
現在這局麵,老洲知道自己栽了,他根本不能主動去做出任何動作,不然就會動脈大出血,然後死掉。
張劍仁也是篤定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在他身邊這麼鬆懈。
老洲努力轉動眼珠,看到張劍仁慵懶地躺在那的樣子,恨不得一腳踢過去,把他腦袋踢爆。
隻是如果這樣做了,他也會死。
老洲好不容易從那個地方逃出來,體會到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自己的命。
讓他和別人換命,他做不到。
他是一個很惜命的人,自己的命比別人的金貴太多了,為什麼要換?
又不是等價交換,何必去換。
所以他隻能傻站在那,一邊冒虛汗,一邊憑借模糊的感覺去推測自己的傷勢。
這種無力感和暈眩感,以及脹痛的感覺都非常真實。
漸漸的,老洲明白了自己身上的問題。
這細小的金屬杆兒或許並沒有傷到動脈,可卻異常精準地從左側兩個動脈中間穿了過去,所以他才稍微一動,哪怕是吞咽口水,都會感覺到壓迫感。
這一手要是有意做出來的,那就太恐怖了。
“不可能,他又不是神,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巧合,老子運氣太好了,要是差一點的話,我現在已經死了吧!”
老洲心裏亂作一團,都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惋惜了。
張劍仁在旁邊歇息了六七分鍾。
這幾分鍾裏,老洲始終如同護衛一樣站在他旁邊。
為了維持這段時間的身體平衡,老洲幾乎是用強大的毅力站穩,努力讓自己別摔倒,別有任何小動作。
他堅持下來了,但體力消耗很大,而精神狀態也變得無比萎靡。
現在就算讓他脖子上的隱患消失,他也不再有任何戰鬥力。
虛弱無比的狀態,讓他搖搖晃晃,幾乎要倒地。
脖子上還是很難受,站穩了才能緩解這種感覺,然而他做不到。
老洲搖晃著,眼睛也眯了起來,看起來隨時會倒地。
這時候,老洲忽然看到張劍仁騰地站了起來。
老洲眼裏出現了一絲希望的神色,他知道張劍仁一定不會立刻幹掉他,張劍仁又不是他這種人,不可能殺人不眨眼的。
張劍仁確實不準備滅了老洲,他還有些問題要問他呢!
“累了吧?”張劍仁問道。
老洲努力地抬了抬眼皮,意思不言而喻,老子連眨眼睛的力量都快沒有了,你說老子累不累?
看到老洲這個費勁兒的動作,張劍仁笑得很開心。
他好奇地打量老洲脖子上的傷口,嘖嘖讚歎道:“我這技術還可以吧?要是差一點點,這玩意兒就刺穿你的動脈了。”
老洲的眼神變得很鄙夷,他才不相信這是張劍仁算計好的結果,一定是運氣。
“別那麼不相信,我扔飛鏢、扔飛……反正扔暗器的本事都挺厲害,要多準有多準!”
張劍仁說完,竟然直接要把老洲推倒在地上。
老洲看到他對自己伸出雙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心都涼了半截。
這家夥這麼魯莽,會讓他丟了命的。
瘋子,瘋子啊!
這不是犯罪嗎?這小子怎麼敢這麼做?
張劍仁的雙手停留在老洲身前一寸左右的距離,忽然又冷冰冰地說道:
“你別看我扔東西的技術一流,其實呢,我是個醫生!”
說完,他的雙手直接推向老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