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門被安保打開,張劍仁立刻進去。
啪!
門重新關死。
張劍仁看著這人慌裏慌張的神色,指了指屋內,道:“帶路,邊走邊說,小黃!”
這人他認識,走的時候就被他送走的。沒記錯的話,姓黃!
“我是小胡!張先生。”小胡糾正道。
“哦,不好意思啊小(胡/黃?),我發音有點不飄準,前麵帶路!”張劍仁點點頭,囫圇地圓了過去。
“欸!”
兩人進屋後,張劍仁停了腳步,直勾勾地望著一樓大廳的地麵。
地麵血跡斑駁,大大的落地窗化作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碎片的正中心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隱約可以從服飾上看出來是林家的保安。
屍體上布滿了焦黑的孔洞,一股股濃烈的臭味散發過來,經久不散。心口正中央有一個下陷五寸的腳印,讓人觸目驚心。
張劍仁輕吐一口氣,神色如常地走上二樓。緊閉的書房門前,小胡正要敲門,張劍仁看了他一眼:“等下,小黃!”
張劍仁攔住了他,多看了眼房門上的淺淺裂紋。
那是拳頭砸出來的!
小胡:“我是小胡。”
小胡敲了敲門,門開了。
林國強麵色慌張地打開了門。
張劍仁看到了緊張兮兮的林雪柔以及她的母親李秀敏。
書房的角落還豎著幾筒涼席。
他們晚上竟然都躲在這裏睡的,至於是躲誰,他有些明白了。
進來這一路,張劍仁能感覺到很多人的注視。
尤其是當他看向一樓大廳的屍體時,注視而來的多道目光都帶著淡淡的審視意味。
林家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保鏢在這棟別墅裏守著。
可林家三位的狀態還是憂心忡忡,一點也沒有緩解的跡象。
因為,那些保鏢加起來都沒有出腳這人強!
每一位保鏢都看得出來這個答案,就連林國強也很清楚這件事情。
顯而易見!
外麵那人的意思很明顯,出去就是死!
所以,這些保鏢的心……都亂了。
他們很憤怒,很畏懼,想要一起逃出去。
隻是出於被林國強威勢的畏懼,才暫時沒有做決定。可被畏懼、憤怒等混雜情緒影響的他們中,總會有人偶爾試圖發泄心裏的情緒,對著她們躲藏的房門砸了一拳。
張劍仁看著小黃的背影,帶著一絲敬意,這小子居然有膽量守門,完全是忠心耿耿的典範啊,一點都不怕被外麵的人弄死,了不起了不起!
“看吧,我就說張劍仁會過來吧!你們還不信!老爸,手機可以還我了吧!”林雪柔嘟著嘴,氣呼呼地道。
“住嘴,現在是瞎胡鬧的時候麼!給你手機你也打不出去電話!”林國強臉色通紅地怒道。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以這麼嚴厲的語氣跟女兒說話,但他也知道,現在的形勢非常嚴峻,容不得一點差池。
“張劍仁先生,念在我當時讓雪柔去看守所接你的份上,幫幫我林家吧!您如果能幫我將林家從這場混亂中解救出來,別說是我的基業,就是我林國強的命,你也可以隨便拿去!幫幫我林家,我在這兒給你跪下了。”
林國強這輩子強勢慣了,還從來沒這麼低聲下氣過,可他已經不是當年一窮二白不懼生死的毛頭小夥子了,他有妻子有孩子,已經沒有勇氣去不計後果地抗爭了。
可惜,總有人逼他!
林國強寬厚的身體向下跪去,被張劍仁一隻手拽住,任他如何努力,都跪不下去。
不受這一跪,就是不願意幫忙嗎?
那,為什麼要過來?
林國強無力地抬頭,對上了張劍仁淡定的雙眼。
“先別說那麼嚴重,具體情況你給我再講講,剛才這位小黃講太快了,我沒聽清啊!”
張劍仁很無奈,本帥哥都來了,你還擺出一副毫無希望的衰臉給誰看啊,這是不相信我的實力唄!
小胡內心:“小胡!小胡!都說過了是小胡!不是小黃!小黃不是狗的名字嗎?嗷!那是大黃好像!那不重要,我叫小黃……?嗯,我叫什麼來著?”
亂了!
林國強點點頭,從兜裏摸出一個黑色的四方儀器,上麵的綠燈亮著。
“別擔心,這是防止竊聽的設備,綠燈表示周圍五米沒有竊聽設備!”
林國強看張劍仁的眼色有些變化,連忙解釋。
張劍仁心道,我知道你這是防竊聽裝置,隻是沒想到你這裝置版本如此老舊。
他甚至還知道,這棟大樓都被屏蔽了信號,什麼消息都傳不出去,不然也不會沒一個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