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韓曉立馬掛掉了電話,之後才有點尷尬的看著許嘉潤。
對方衝著他一攤手,示意他隨意。
領會到了許總裁的意思後,韓曉立馬衝進客房換了一身衣服就拿著錢包往屋外走。
他前腳剛要快出門口,下一秒許嘉潤才開了口:“我送你去。”
“不,不用了。”
“這個小區外麵叫不到出租車的。”
……也對哦。
隻能有點尷尬的向許嘉潤道謝:“多謝了。”
“……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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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總裁親自開車送去的地方當然不是什麼拍攝地點,而是機場。
“一個人不要緊吧。”
“我隻是暈飛機又不是沒有生活自理能力。”
這話雖然說的不那麼心虛,但也沒多麼理直氣壯。
像是為了給自己找點勇氣似得,韓曉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了,我連國外都飛過了,國內線飛一下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可是韓曉壓根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在頭等艙見到了林易知。
他對這位大少爺的印象,僅限於“有錢又任性”這個範疇。
隻要是與賀詹台屬於好友的有錢大少爺,韓曉覺得都可以將這個標簽打上去。
本來韓曉想裝作根本沒見到這個人的,誰知道林易知已經看了過來——並且已經用表情昭示了“我認出你是誰了”這一點。
所以,韓曉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打招呼:“啊,好巧。”
“韓編劇,你沒把最後一集的劇本交出來啊。”
“嗯。”我還沒寫完這種話可以對賀詹台說一說,但是決不能告訴林易知這位投資方。
之前交出去的是初稿,但是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想要對劇本進行稍稍的改動——
這種事情也不過是私下裏同賀詹台說一下的事情。
賀詹台一直都是韓曉的支持者。
毫無保留、毫無疑問的支持者。
想起上輩子的時候,韓曉也是過了好些年才敢拍到一半才對賀詹台說“我想要稍微改一下劇情”。
當初他還為賀詹台不假思索的同意背後所表現出來那份的信任而稍微驚訝了一下,可是後來又在別的拍攝現場傳來梁喬拍攝中途提出意見——結果結局大改的事情之後,韓曉徹底覺得自己這種根本不算什麼了。
多少劇組都是一邊拍一邊改劇本,可能最初的劇本到上映之後,根本就是兩碼事了。
這輩子他這麼早就提出了這個意見,結果賀詹台依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根本沒問理由也沒指手畫腳的幹預,隻是讓他盡快將新改好的劇本拿過來。
‘我是不是……該多信任他一點呢?’
韓曉在前往劇組所在的拍攝地點的飛機上時,心中稍微湧上了點……歉疚。
他倒是壓根沒想過,賀詹台這輩子會對自個兒這麼有求必應,全都是仰賴韓曉上輩子死地如此慘烈,死後又是被黑到身敗名裂——
多年摯友落得死後名聲盡毀,可偏偏為了活人,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還必須閉口不言。
滿腔愧疚,最後還是得了重生的機會,這才終於能有機會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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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見到了真人,一想到自己其實還沒有改完的劇本,韓曉就覺得有點不太敢麵對賀詹台。
好歹也是多年好友,賀詹台看到韓曉這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也沒說什麼,隻是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拉開了車門,示意他趕緊上車。
“實在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的,別憋在心裏,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聽到賀詹台這麼說,韓曉反倒是真有什麼問題也不會說出口了。
“沒關係,我會想到解決辦法的。”
他不想給王琅一個萬眾矚目之下的砍頭,而想要天子一杯毒酒毒殺天下名士在牢獄之中——
他想讓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名士,從雲端之上,跌落到淤泥之中,然後背負著無法見到天下太平的悔恨死得不見天日。
明明知道賀詹台是那麼喜歡王琅這個角色——無論是上輩子,亦或者是這輩子都是如此,可是韓曉就不想滿足賀詹台的心願。
再加上之前的那點愧疚,韓曉越發覺得無法麵對現在這個時候,對自己掏心掏肺好的青年了。
可是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在說,你現在用真心實意對他又怎麼樣?
無論你怎麼一片真心待他,最後他還不是為了個梁喬就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