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1 / 3)

漫天的灰黃色濁雲覆蓋整個天空,黑沉沉一片,就連太陽也好像怕冷似的,從早上開始便一直沒有露頭,沒有了陽光的城市像是丟了魂似的,再也沒有往日的那種生氣,空氣中充滿了沉悶,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每年的九月中旬本是一年中最為炎熱的日子,可是不知為什麼,今天的天氣卻顯得略微有些陰沉。

遠在T市的某一所大學之中,卻正在進行著一場熱火朝天的運動會,似乎陰鬱的天氣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

大學的體育場是圓形結構,外觀看上去就像一個土紅色的碗狀,在操場的正北麵是主席台,諾大的主席台上坐著五個人,觀眾席台則環繞操場一圈,密密麻麻坐滿了學生。

“加油…加油…”

觀眾台上學生的呐喊聲如洶湧的浪潮,一波高過一波,充滿青春激情的呼喊聲在操場上空持續不斷的回蕩,久經不息。

場上五千米的長跑比賽已經接近尾聲,八名參賽的運動員一邊默默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一邊不斷拉近自己與前一名之間的距離。

作為體育生的他們都知道,最後的一百米將會是所有人爆發真正實力的時刻,所以在最後的衝刺階段,他們必須將自己的狀態提升到最佳。

這個冠軍,所有人都勢在必得!

當距離終點一百多米,賽道上的八名運動員幾乎不約而同的同時提升速度,宛如一隻隻捕食的獵豹,化作一道道殘影瘋狂向終點衝去。

這火爆的一幕也直接將整個會場的氣氛帶到了巔峰!

會場上的所有學生全都停止了呐喊,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密切關注著場下的比賽。

“快跑…快跑啊!”

操場之外,有一人似乎比參賽運動員還要緊張、激動,恨不得自己頂上去,代替對方參加比賽。

“我這個月的飯票可都壓在你身上了…”

緊盯著賽場中某一名運動員,淩風嘴裏自言自語的嘟囔著什麼,握緊的拳頭也因為太過用力而導致指關節發白。

淩風,身高1.80,體重65斤,是一名學生,今年正在讀大三,家住S省。

今天剛好21歲整的淩風有一頭微微淩亂的碎發,不太帥氣的臉棱廓分明,看上去有一種陽光男孩的感覺。

在這場比賽之前,他已經和宿舍其他三個家夥立下了賭約,如果他猜中這次比賽的冠軍,三人就承包他一個月的夥食。

反之,如果自己沒猜中,他們三個人一個月的作業則全部由他承包。

而淩風之所以敢打這個賭,是因為他也是一名體育生,並且參賽的八名選手他全部認識。

雖然這八人他不是很熟,但平常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常常在一起訓練,所以他對每個人的水平都有一個大致的解。

這場關乎著他下一個月生活水平的賭約。

他同樣…勢在必贏!

望著自己內定的種子選手一路超越其他選手,快速接近終點,眯著眼睛的淩風嘴角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這個月的飯票穩了。

但就在比賽進行到最為關鍵時刻,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嬌喝聲。

“淩風!你在這兒幹什麼?”

一心關注比賽的淩風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身後來人的重要性,頭都不回的脫口而出:“我現在沒空,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

俗話說的好。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對於淩風這個窮到以食為天的屌絲來說,他壓根不在乎身後的來人是誰,更不在乎是男是女。

他能一直單身二十多年憑的可不僅僅是運氣,而是實力。

“你說什麼?!”

聽到前者這種敷衍的話語,身後的女生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立馬瞪大,滿臉的不可置疑,好像不相信對方會說出這些話。

“等等…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大腦經過短暫的反應後,淩風忽然愣住了,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這熟悉的聲音、鼻息間傳來的淡淡梔子花體味,以及這幾近實質化的殺氣,無疑不指向一個人!

緩緩轉過身,看清到身後的來人,剛剛還眉開眼笑的淩風瞬間變成了一張苦瓜臉。

果然是她!

淡淡的柳葉眉,一雙大大的眼睛裏透露著驕蠻,略微向上翹著的嘴巴給人一種很高傲的感覺。

蔡瑩瑩,影視係的一個學生,同時也是總院學生會主席,團總支副書記,外加數個社團的社長。

學校中的大部分活動都是經過她一手操辦,而且因為其辦事能力很強,老師還賦予了她扣除部分違法校規學生的學分權利。

每次在新生入學時,學校便會宣布一項規定。

任何學生如果在畢業末期學分沒有達到學校的標準,學校有權扣留該學生的畢業證,直至學分補齊為之。

而在如今這個看證的時代,沒有畢業證是一種多麼可怕的事情。

可以說擁有學分扣除權的蔡瑩瑩就像地府的判官拿到了閻羅王的陰陽筆和生死譜,間接的控製了所有人的生死大權。

所以在普通學生眼中,蔡瑩瑩在學校中的地位就是位於老師之下,駕臨於所有學生之上的巔峰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淩風會如此忌憚對方的原因。

“你剛才說什麼?剛才太吵,我沒有聽清楚。”

蔡瑩瑩嘴角上翹,露出兩顆可愛的老虎牙,眼睛眯成一條縫,斜視著淩風,看樣子是想對剛才的事秋後算賬。

作為學分極其短缺的淩風幾乎成為了運動會誌願者的常駐人員,而蔡瑩瑩又經常負責學校活動的大小事務,所以一來二去的,蔡瑩瑩也就記住了這個嬉皮笑臉的家夥。

不過擁有學分掌控權的蔡瑩瑩和淩風之間的關係就像是上世紀的地主和長工。

隻要做錯一點事,蔡瑩瑩就會對他進行人身鞭撻和羞辱,偏偏他還無法抗拒。

時間一長,淩風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隱藏的受虐傾向。

畢竟這種感覺還…蠻好的。

見蔡瑩瑩麵色不善盯著自己,淩風眼珠一轉,思緒快速運轉,狡辯道:”剛才?剛才我什麼也沒說啊,可能是其他人說的。”

“那你意思是我出現幻聽嘍!”

看到淩風想要跟自己裝傻糊弄過去,蔡瑩瑩冷笑一聲,精致的臉龐湊到前者身前,白皙的鼻尖幾乎要戳到淩風的下巴,黑白分明的眸子閃爍著亮光,直勾勾的盯著前者。

果然沒這麼好糊弄過去!

淩風現在心裏慌的一匹!

這女人擺明是在了給自己下套!

如果說不是,那就相當於自己承認了剛才說的話;如果說是,自己的下場恐怕也不會好不到哪兒去。

對於蔡瑩瑩的性格習慣,估計全校都沒有幾個人能比他更了解。

想到這兒,淩風隻能諂媚的笑了笑,挑開話題,說道:“你看我現在還有任務,要不等運動會結束我們再聊這個話題?”

“你也知道你有任務啊!你還知道你負責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負責帶田徑運動員入場。”淩風挺直身子,認真道。

當初為了得到這個高學分的任務,他可是每天追著蔡瑩瑩屁股後麵死磨硬泡的說半天,才勉強說服蔡瑩瑩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

“那他們人呢?”

“他們不是在...”自信滿滿的淩風轉過身後卻立馬目瞪口呆。

原來身後田徑運動員等待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

當初那些和自己信誓旦旦,隻在外麵蹭蹭,絕對不進去的家夥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溜進了操場。

我一個領隊的都隻是門口看看,你們居然就這麼直接進去了?

“主席,我強烈建議扣除他們的學分,以示校規!”轉回頭的淩風一臉的義正言辭,仿佛對自己兜裏三日糧票劵渾然不知。

就在淩風說話間,蔡瑩瑩拿出一個紅色小本本,開始在上麵寫些什麼東西。“上午十點二十八分,4號看守位淩風擅離職守,扣除10分...”

“主席,你是不是寫錯名字了,扣分的應該是他們!”看到蔡瑩瑩拿出的紅色小本,淩風表情微變,一把抓住了蔡瑩瑩柔軟的小手。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個小紅本是幹什麼的,但他心裏可是跟明鏡兒似的。

一旦被記到小紅本之上,那就意味著這次自己白忙活一場不說,還會被倒扣10分。

突然被淩風握住了手,蔡瑩瑩先是小臉微紅,旋即嗔怒道:“你要幹什麼?快分開我!”

“不放,除非你把我名字劃了!”

“你放不放?”

“不放!”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淩風知道蔡瑩瑩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對付蔡瑩瑩的最佳方法就是…

不要臉!

就在淩風和蔡瑩瑩僵持之際,三個女生偶然從操場門口路過。

“快看,是總院主席!”

“哇!那個男生是誰?居然握著主席的手!”

“難怪那麼多人追求主席,主席都不屑一顧,原來已經名花有主了…”

聽到三個女生的小聲議論,蔡瑩瑩此時的一雙美眸中滿是怒意。

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恐怕現在淩風已經變成了馬蜂窩。

今天蔡瑩瑩穿著一套棕黃色休閑的運動服,腳穿一雙白色的李寧牌運動鞋,顯得既大方又有朝氣。

雖然蔡瑩瑩長著一張清純蘿莉臉,但她的個子足有1.65左右,滿頭長長的秀發又黑又亮,健美的兩條長腿,圓圓的臀部向上翹著更襯托出細細的腰身。

擁有清純美少女形象和上禦姐身材的她幾乎毫不費力的就登上了校花榜的前十位。

如果被其他男生看到淩風能和蔡瑩瑩有如此曖昧的情景,恐怕他會被活活群毆致死。

眼看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惱羞成怒的蔡瑩瑩直接揮拳錘向淩風胸口。

如果任由這個無賴抓著自己的手,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校園內就會傳遍他和自己的謠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