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生在農村的人應該都聽過一句話,桃養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李子樹大多長在墳頭附近,我小的時候就經常踩墳頭去摘李子,被我爺爺抓過好幾次,打的那叫一個心狠,好像我不是他親孫子一樣。
我的老家坐落在贛東北靈山腳下一個叫劉莊的小村子,靈山現在在我們那裏是一個遠近聞名的風景區,但在未經開發之前就是一片荒山野嶺。
因為十分靠近大山,山溝溝裏稀奇古怪的事情特別多,老一輩的人,也因此定下了數不清的講究和規矩,即便是現在都還保留著一些古老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駭人聽聞的習俗,比如說冥婚。
長居山村,我們幾個小夥伴平日裏上山抓個兔子,下水摸個魚,倒也活的挺滋潤的,不過我們從小就被長輩告誡,千萬不能到後山去玩。
我們幾個小孩正處在叛逆期,把長輩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更何況後山還有我們心裏惦記著的李子樹,每逢李子成熟,我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跑出去,為此沒少挨我爺爺揍,但我從來不長記性,直到那一次...
得不到的東西都是最好的,我和我的小夥伴幾乎把整個村裏所有能吃的能禍害的通通都禍害一遍之後,終於把目光看向了後山的李子樹。
我們村後山那幾棵百年李子樹,遠遠的望去,枝繁葉茂,看著都比其他地方的李子甜,但奇怪的是每年七月中旬李子成熟,卻從不見村裏人去摘,大人們寧願舍近求遠趕集去買,也不吃後山的李子,讓我們幾個小孩子好生不解,對於看得見吃不著的李子,我們早就垂涎三尺了。
一天傍晚,我們背著家裏人偷偷上了山,那裏平常大人們都是不肯我們去的,還嚇唬我們說山裏有狼,為此我還偷偷藏了把刀在身上,鄰居小孩順便從家裏順了一隻老母雞出來,說給我們做叫花雞吃,想到那味美多汁的叫花雞,我便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路上,小夥伴提議要玩捉迷藏,我們欣然同意,經過幾輪石頭剪刀布,我不幸成了那個找的人,數到一百之後,我睜開了眼睛,周圍已經空無一人,隻有風吹草木的聲音。
後山很大,我找著找著,人沒找到,反而被自己弄丟了,到了一個幽深的山穀裏,這也是醉了。
山穀裏啥也沒有,正當我想要退出去的時候,我看到山穀中間有一棵李子樹,長勢驚人,足足有十幾米高,樹幹比外麵的李子樹要粗好幾倍,我咽了咽口水,都說李子樹長的越大,結的果實越甜,我一時心癢難耐,擼起袖子爬了上去。
山裏孩子從小就會爬樹,我幾下便到了樹頂,看到了一個最大最紅的李子,嬌嫩欲滴的,外麵的皮隻有薄薄一層,裏麵的汁水已經快要滿的溢出來,堪稱極品。
可惜我手短了一點,夠不著,隻好用腰裏的刀把一截樹枝砍了下來,卻沒想到樹枝的橫切麵竟然滲出紅色的液體,如同鮮血一般,嚇了我一跳。
我擦了擦眼睛再去看的時候,樹枝卻又是正常的,我心想大概是我眼花了,也沒有當一回事,將李子摘下來拿在手裏,我的心跳都加速了,這顆李子絕對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足足有我的拳頭那麼大,這麼寶貝的東西當然是獨享了,我坐在樹丫中間,把李子放在衣服上蹭了幾下,然後一口咬了下去,甜的我快找不著北了。
貪婪的將李子吃完,我還把手指頭吮吸了好幾遍,不知道為什麼,吃完之後嘴裏總彌漫著一股鮮血的味道,一直揮散不去。
我心滿意足的拍拍肚子,想要站起來,這時卻一陣困意襲來,我趴在樹上睡著了,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她哭著說我拿走了她最珍貴的東西,女子的五官很精致,但裝束不像是現代的人,倒像是古裝戲裏的,我仔細看了看她,發現她瓜子臉,柳葉眉,皮膚很白,長的很美,比村裏嬌俏的寡婦還要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