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他還隻是一個市長助理,就用兩個秘書,那些副市長,和市裏兩位主官會怎麼看他?
別的市領導都隻有一個秘書,他這個排名最靠後的,反而用兩個秘書,那就太惹眼了。
當然了,張文定也沒覺得陳從水說這個話是沒安什麼好心,畢竟,如果想用這樣的招數來陷害張文定,那也太低級了,是個人都不會上當的。
陳從水這麼說,其實就隻是想拍個馬屁而已。
“那就聽班長的。”陳從水點點頭,然後又把話題回到了剛開始的時候,“現在這個招商局的調整方案,定下來了嗎?”
經過剛才短暫的心情起伏,現在陳從水已經能夠很好地把情緒控製住了。
所以,對於全縣範圍內的人事調整,他明白還離得比較遠,自己來張文定這裏的初衷,是要搞清楚招商局的問題的。
張文定看著陳從水,沒有急著回答。
陳從水也不急,直視著張文定的眼睛。
他今天過來問這個問題,是占道理的,所以不會怕張文定。當然了,他也不會去把張文定惹得發火。
所以,他雖然直視著張文定,但目光卻是相當平和的。
二人對視了有兩秒鍾的樣子,張文定才開口:“目前,這個工作,定波同誌和名臣同誌在討論,我還不清楚具體的進展!”
這個話的意思,就是說,這個事情,確實如外界傳言那樣,由侯定波和耿名臣負責,怎麼了,你陳從水想過來找我興師問罪嗎?
陳從水的怒氣又起來了,但馬上又壓了下去。
沒辦法,他是占著道理,不怕張文定,但如果因為這一次態度不好,讓張文定記恨在心,以後的工作,會很艱難啊!
隻要他陳從水還想在燃翼縣裏幹下去,就必須要在張文定麵前夾起尾巴來。
再說了,以前在張文定麵前夾尾巴的日子還少嗎?
怎麼現在還沒以前那麼能忍辱負重了呢?
這麼一想,陳從水頓時清醒過來了。
然後,他就趕緊反省了一下。貌似是自從當了三把手,自己的心態就有點飄了,行事跟平時不一樣了。
這一警醒和反省,陳從水隻覺得背上就浮出了一層細汗,趕緊道:“他們倆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工作搞得滿城風雨,還不過來向你彙報進展,搞什麼名堂!”
按說,以陳從水的排名和職務,這個的話,對耿名臣可以說,但對侯定波,是肯定不能說的。
隻是,現在當著張文定的麵這麼說,他是毫無壓力的。
一方麵,張文定不可能把他這個話對別人傳出去,另一方麵,也是最重要的,他剛才反應過來自己最近飄了,那心態就有點崩,要趕緊向張文定表忠心,免得張文定對自己有意見。
畢竟,當初張文定還不是市領導的時候,自己就搞不過張文定,現在二人之間的級別,已經相差很大了,這還怎麼搞?
雖然同在一個班子,但是,中間已經橫隔了一個正處級啊。
副處對副廳,真的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他們有他們的考慮。”張文定心平氣和地說道,“既然這個工作交給了他們去做,還是要相信他們嘛。啊,他們一個對政務工作熟悉,一個對組織工作熟悉,從這兩方麵去考慮,肯定能夠找出來幾個搞招商的好手。啊,不到萬不得已,我這兒就不多打擾他們了。”
陳從水聽到這個話,腦子裏有靈光閃過,但這靈光他卻沒能馬上抓住。
抓不住這個靈光,陳從水隻能繼續拍馬屁:“但這個是大事,還是要你掌總的啊。”
張文定道:“掌總是要我掌總,但我也隻是掌個總。具體的工作,還是不幹涉他們了。對於全縣的部門負責人輪崗,我的想法,也是類似這樣的操作方式。”
這一下,陳從水就急了:“這不行啊!”
這個話說得急了一點,陳從水又馬上解釋道:“全縣這麼多部門,光他們兩個人怎麼搞得完?我不是質疑他們的工作能力,我是擔心……他們本職的工作就有那麼多,如果真的把這麼重的擔子全壓到他們肩上,他們別的工作也幹不了了,而且壓力也太大了,人都會壓垮的。”
張文定沉思了一下,然後問:“那你的意思,這個輪崗,要怎麼搞?”
陳從水也不能說光把自己一個人加進去,隻能說:“這個人事調整工作量太大了,要不,全體常委都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