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他被省紀檢叫過去的那兩天,陳從水雖然沒有積極在外麵造勢想辦法,可也沒有落井下石啊!
據張文定自己的了解,陳從水當時確實很安靜,真的沒有搞一些落井下石的小動作。
這也許不是出於陳從水對他的同情,而是出於陳從水的謹慎,或者說陳從水自己很擔心,所以才沒亂動,畢竟陳從水當初是負責著交通工作的……
不管怎麼說,不管陳從水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反正在那個關鍵時刻,陳從水沒亂來,那張文定就不會對他太差。
所以,現在這個工作,張文定還是要和陳從水溝通一下的。
說得好聽點是溝通,實際上就是知會一聲,陳從水除了認同張文定的決定,沒有提出不同意見的可能。
……
侯定波回到縣府辦公室,先是自己尋思了一下自己夾袋中有哪些人選,然後一個個衡量了一番,也沒急著把他們招過來先談話,而是撥通了縣委負責組織工作的部長耿名臣的電話。
“名臣同誌,我是侯定波。”侯定波自報家門的時候,對於耿名臣的稱呼還是比較親近的,盡管二人之間其實並不怎麼親近。
耿名臣對於侯定波突然之間給自己打電話,心裏還是很奇怪的,但這並沒有讓他多想,而是馬上回話了:“侯縣長,您好。”
他沒有問有什麼指示。
畢竟,平時對他的工作有指示的,基本是張文定,而侯定波和陳從水這兩個副班長,對於他的工作,肯定是很想指示的,隻是不敢隨便指示罷了。
耿名臣在縣委常委班子裏排名第七,在十一個人之中算是比較靠後了,手中的權力還是不小的。當然了,他手中的權力要張文定許可了,才能夠真正產生威力。
由於這個原因,耿名臣對上侯定波,並沒有太大的壓力。
當然了,他不能完全不把侯定波當回事。
畢竟這個第一副班長,對他這個普通的班子成員,還是很有優勢的。
所以,耿名臣不需要怎麼討好侯定波,但也要表示自己對對方的尊重。
侯定波也沒在意耿名臣這種謹慎的答話方式,畢竟二人真的不是很熟嘛,他也知道彼此之間沒有什麼好繞彎子的,便直接說道:“是這樣,有這麼個情況,我想和名臣同誌你溝通一下。”
耿名臣聽到這個話,就是一愣。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打個電話過來要溝通工作,這明顯就是要當麵談的節奏啊!
可是,我們倆當麵談……談啥?
我和你有什麼工作需要溝通嗎?你是管政務的,我是管人事的,這沒啥要溝通的吧?我不能幹涉你們政務方麵的工作,你難不成是想幹涉我這邊的人事工作?
照說,你要對我們組織方麵的工作提一些建議,你也是有這個權利的,但你這麼幹,班長會怎麼想?最重要的是,我如果和你當麵談工作,這事兒要傳到班長耳朵裏去了……呃,肯定會傳到班長耳朵裏去的,那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啊!
“這個……怎麼溝通呢?”耿名臣真的是不想和侯定波就這麼見麵,隻能用這樣的語言來明示了——咱倆不適合私底下聊工作。
侯定波聽到耿名臣這麼問,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雖說侯定波現在對於張文定是沒有任何想法了的,但如果能夠私底下和耿名臣見個麵溝通一下,這對他還是有好處的——讓張文定對耿名臣多幾分猜忌,這就是好處啊!
“那就……電話裏說一說吧。”侯定波果斷放棄了見麵的打算,也沒等耿名臣答應,就直接把要說的話說出來了,“是這麼個情況,啊,目前呢,咱們縣裏的招商工作很出色,形勢一片大好,但大部分的成績,其實是張書記的個人拉過來的投資,咱們縣招商局的業績,不是很可觀。這方麵,相信你也是清楚的。”
在沒搞明白侯定波要幹什麼之前,耿名臣不會隨便同意或者反對侯定波說的話。
所以,耿名臣的話就說得四平八穩:“我最近都在搞黨建方麵的工作,對於招商工作,還真不怎麼熟悉,不過張書記拉投資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
侯定波真的很不喜歡耿名臣這種說話方式,見他絲毫都不肯鬆口,都有點生氣了。
雖說我不分管你們組織部,但我怎麼說也是一縣之長,都主動給你打電話了,你就這麼不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