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賈富貴才把我送回鎮裏。剛剛進入診所打開燈,卻聽到後屋裏有響動。
“誰?”
我拿起鐵棍直奔後屋,一掀門簾,發現並無異樣。
“唉!”一聲歎息後,我回到前屋放下鐵棍,卻看到窗台上有一個腳印“如果不是賊,會是誰?”帶著不安,我望向窗外,隻見冷冷的月光下,一切景物任憑風的蹂躪,依然頑固的保持沉默。
爐子火熱,我躺在炕上,被窩裏的溫暖好像一種誘惑,讓我慢慢沉睡。
不久,我被一場噩夢驚醒,邊擦汗我看向窗外極致的黑夜。我不經意發現,一個黑影在窗邊來回走動,並不時聽到“嘩嘩”的流水聲!我穿上衣服躡手躡腳走到門口,拉開屋門,迎麵吹來的勁風裹著一股汽油味道,襲入我的鼻孔。
這時,一個黑紗罩麵之人,麵向我一動不動。
“又是你!你想幹嗎?”
她不發一言,瞬間拿出火機打著火扔向地麵。刹那間,我的眼前是一片火海!而她——卻越跑越遠。
使用滅火器我撲滅火勢,剛一進屋,座機電話卻響起。
我接通電話“喂?”
“我……我想找您談談。”
“傅岩!”我一驚。
“是我。”
“聲音那麼小。”我說。
“……我剛剛來到本鎮,在胡女士的別墅裏,不太方便。”
我囑咐他“你千萬要小心!”
“嗯!”他又說“我想通了,也許說出來還有希望。賈所長那邊……”
“我會的,你放心。”
“不見不散。”
“聽我說,您最好快——”我話音未落,傅岩突然掛斷電話。我預感,今晚將是最黑暗的一夜。
……
……
下半夜,我端坐屋裏注視窗外,等待傅岩大駕光臨。或許是因為那一把火,使我驚恐憂慮而毫無困意。
夜裏窗外的風聲,摻雜著物體與大地摩擦的響動,而某種聲音與風聲交織,並進入我耳裏後,我先知先覺的感到,這是人類的腳步聲。
我出門觀望,借助東方破曉之光,隻見十米之外有一人向我揮手。微微之光下我看清楚,他正是傅岩。
正當我接近他,突見兩束強光從他身後射來!我大聲喊“傅岩小心!”
他回頭張望,黑色越野車馬力強勁,迎麵撞去!瞬間,他身體飛起老高,在慣性下狠狠摔落於車後,而肇事車一拐彎,消失不見。
我慌了,跑到他身邊蹲身晃動,他竟然還有一口氣!“被綁架的……後山……墳……”
“傅岩,傅岩!”他已經斷氣,然而與生俱來的靈性,讓我執著晃動。
在風中,一種勇氣滌蕩我全身。我不想再看到朋友死去,隻有找到凶手才能換來安寧!最終,我撥通賈富貴的手機。
“傅岩死了。”對著電話我說。
“您在哪裏?”
“診所。”
“我這就到。”
“等等,失蹤之人——在後山墳地。”
“他說的?”
“嗯。”我答應。
十幾分鍾後,賈富貴來到現場,風還再無情地咆哮。
“他一死,又少個控訴胡女士的籌碼。”賈富貴臉色陰沉。
“您認為,真是胡女士派人所為?”我問。
“很難想象,能有第二人。不是嗎?走吧。”
我與賈富貴去向東山頂後山墳地,不久,三輛警車來到那東的工地。那東親自迎接“嗬嗬,賈所長,請進!”
賈富貴一擺手“不,我是來找人,不是喝酒。”
我插言“有人提供線索,說最近失蹤之人,都在這裏!”
“這——”身穿黑色風衣的那東,一臉無辜“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您不知道?”我反問。
“我想,這隻是——”
“你不用解釋,今天必須搜查,告訴你的手下,不要亂動!”賈富貴打斷那東的話語。
但經過搜查,並未發現可疑之處,賈富貴心灰意冷。
“唉!傅岩臨死,也不說實話,我們失算了。”
工地裏充滿機械噪音,我借助燈光環視四周,最後盯向一處地方“未建好的地下室、工棚都搜查了,唯獨那間倉庫還沒去過!”
“您是說倉庫裏……”
我點頭“嗯,就是這兒!”我指去。
“打開倉庫!”
賈富貴一聲令下,那東配合去做。當倉庫門打開,燈光點亮,我們發現倉庫裏到處是床!並且還有多件廚師的工裝。我拿起其中一件,仔細檢查,隻見衣服的後脖領處,有三個紅字“劉小鬆!”,再有旁邊床頭的煙灰缸裏,竟有一根未燃盡的香煙。
“他們剛走!”我說。
賈富貴也看向那根香煙“為何沒有發現,他們逃走的跡象?”他困惑。
“所長,這裏有地道!”民警大聲說。
“下去看看!”賈富貴帶人進入地道。
我呆在倉庫裏繼續查看,不經意間發現,一同進入的那東不見蹤影。突然,一堆水泥袋後方傳來咳嗽聲,近至聲源處才知曉,是一個衣衫藍縷的乞丐。
“你怎麼在這裏?”我問。
“這也不是你家,管得寬!”
“給你,買點吃的。”我拿出一百元錢。
“……謝謝!”乞丐收下錢。
我轉身就走。
“等等!”
我回身“什麼事?”
“他們有個頭兒,戴著墨鏡,說話很囂張。他說今晚要除掉知情者,以絕後患!還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要害怕。’”乞丐說。
“她是女的?”我問。
“不,男的。地點在胡女士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