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出江湖
深秋之夜,冷月當空。
雁門關外的一個小鎮此時一片寂靜,靜得讓人可怕。
近幾日鎮上出現了一件怪事,就是在最近幾個晚上,這鎮上有幾戶人家的大人和小孩無緣無故的被吊死在自己家的院子裏,周圍鄰居沒有聽到一點聲響,都是在第二天才被人們發現,巧合的是這吊死的幾戶人家死法都是一樣,都是在夜晚悄沒聲息掉在院裏的大樹上的。更離奇的是到第二天,周圍鄰居把他們屍體從樹上取下來準備放到義莊時屍體突然在烈日下燃燒起來,嚇得在場之人驚叫著逃了。之後聽人議論,這死去的人家都是當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現在到這裏打算過平常生活的。更有人說就在他們離奇死亡當晚,曾有人聽到令人恐怖異樣的嚎叫聲從子時叫到五更時分,甚至離奇的還有人看到一群全身白衣、樣子恐怖的“東西”夜裏在街上遊蕩。於是當地官府也不敢來追查了。所以近幾天來住在鎮上的人們都會在此時禁閉家門,這就使白天還很熱鬧的街上此時除了偶爾發出飄飛幾片枯黃的樹葉的沙沙聲,以及偶爾幾聲夜雀的哀叫聲外,什麼也沒有。
突然,一個黑影像鬼魅般出現在街邊幾棵樹影下,隻見黑影晃了晃,向街東頭飛去,到了街東頭的一座大門上寫著“劉府”的宅子前停了下來,由於街上沒人,此黑影就顯得不慌不忙。雖然皓月當空,但他穿著夜行衣,即使就算有人經過也不一定發現。接著,黑影輕輕一躍便飄到屋頂之上,他在屋頂上向四周掃視,發現一處廂房裏還點著燈,隨著就向燈光處飄去,來到點著燈的屋頂,他跳下院裏來,這一切均未發出一絲聲響,可見此人輕功之高。他摸索著挨近紙窗上閃著燈影的門,聽到裏麵一個粗野的聲音道:“劉員外,我們大王說了,隻要你在我大軍攻城之時,你帶領你偷偷招募的家兵裏應外合,我們攻進雁門關,中原就是我大遼的了,到時候你就是我大遼的一大功臣,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另一個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奸猾卑鄙的聲音說道:“耶律將軍,請回去轉告貴國皇帝,我劉士元定不負所托,我一定照辦,隻要貴國皇帝不要忘記他許下的承諾就行,哦,對了,近來鎮上死了不少人,是不是你們做的?”之前的那粗魯的人道:“有幾個不識時務的,給他榮華富貴他不要,非要與我大遼為敵,這種人怎麼能讓他活在世上?為了我大遼稱霸天下之大業,隻有讓他們去見閻王了。”
自稱叫劉士元的道:“你們也太殘忍了吧!也不至於要做到雞犬不留,要是傳到京城,朝廷定派人下來追查,到時候官府一追查,說不定會發現我們合謀之事,難免節外生枝,一旦事情敗露,我就麵臨抄家滅頂之禍,說不定還得誅滅九族,你們的計劃也難成大事。”
被稱作耶律將軍的道:“我們早想到這一層,所以才有最近鎮上鬧鬼一說,你也聽到了,現在大家都在謠傳有鬼魅經常在夜裏出現,這都是本將軍安排的。更好地是這當地官府官員貪生怕事,為了保護自己烏紗悄悄地隱瞞下來,你們的朝廷是不會知道的”
劉士元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世上有鬼,還是收手吧。”
耶律將軍道:“劉員外是心軟了?”
劉士元道:“我是擔心上麵來查,這些幾個賤命本人還不至於心軟。”話音剛落,門外黑影便破門飛了進去,屋內二人皆大吃一驚,耶律將軍忙伸手去拔佩刀,劉士元也驚慌尖叫:“來人啦,有刺客!”但一切都似乎晚了,隻見黑影右手一揮,奪過耶律將軍手中的刀,兩人眼前隻見一道寒光一閃,還來不及慘叫都把頭顱獻給了地母,像兩顆皮球般滾到桌下,而這一切隻在電光火石之間,於是,夜裏像平常一樣恢複了平靜。
第二天天剛亮,劉府管家便在院裏尖叫起來:“不好了,老爺被殺了!”府裏頓時一片混亂,都跑到劉士元書房一看,見劉士元和昨天剛來的客人死在地上,頭顱滾到書桌下麵,牆上還用血寫著“賣國求榮人人得而誅之”。消息一傳開,很快就傳到雁門關守將楊業的耳朵裏,他覺得事有蹊蹺,一麵上報朝廷,一麵招集下屬在將軍府商議此事,等眾將到齊了,他看了看眾人一會兒,於是說道:“昨晚發生了一件大事,雁門關劉士元劉員外在家中被殺大家是否也聽說了?”眾人驚訝地相視一下,先鋒李應龍道:“這狗賊平日裏隻會欺壓百姓,貪賬枉法,死的好!”楊業歎了口氣道:“話雖如此,但此人在這一帶也是有些影響力的,還一度受到過朝廷的封賜嘉獎,哦,對了,聽說在現場還留下‘賣國求榮人人得而誅之’幾個大字,各位看看這其中有何玄機?”右先鋒高平道:“據探子回報,近來遼國邊境不斷增兵,調兵頻繁,看樣子像有兵犯我大宋之意,難道這‘賣國求榮’一說與此有關?”
楊業道:“所以我才招集大家來此商量,此事非同小可,大家也不要瞎猜,但也不可不重視,各位現在應時時關注軍情,做好應對之策。”話剛說完,便有一個守衛兵進來道:“報告楊將軍,有一個自稱令狐玉竹的說想見將軍。”楊業一聽心裏尋思道:令狐玉竹?我不知道此人呀,他是什麼人,怎麼會來見我呢?然後對進來報告的士兵說道:“好,有請他到書房候著,我馬上就到。”向屬下交代幾句就起身來到書房,見一身穿白衣的英俊少年坐著喝茶,而來人一見到楊業便馬上站起來說道:“草民令狐玉竹見過將軍。”說話聲音溫和,也冰冰有禮,卻也不失少年英氣,楊業仔細的打量來客,見此人眉目清秀,皮膚淨白,白齒紅唇,心裏感歎此人道:好一個美男子。他咳了一聲道:“不必客氣,小兄弟要見我,有什麼事嗎?”
“將軍是否也聽到昨晚本地劉士元劉員外被殺一事?”
“聽說了,他被刺殺於自己的書房裏,而且還聽說他的一個客人也和他一起被殺,怎麼,小兄弟何以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