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放學的時候,幼兒園門口便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孫陽!別跑!”一個好聽的聲音嬌叱一聲,正是該幼兒園的一名幼師,她正擔心這個頑皮的叫孫陽的小朋友被快速穿過複雜路況的單車碰到。在這個放學的當口,再寬闊的路麵也不夠用,更何況幼兒園前麵的路麵並不算寬敞。
孫陽小朋友順利地跟來迎接他的爺爺奶奶會師,幼師鬆了一口氣,這時,她看到一輛大眾汽車緩緩駛來,一下子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大眾汽車是一個大眾牌子,並不搶眼,不過,這一款大眾是與眾不同的,白老師認出了它的名字叫“輝騰”。
這輛輝騰停靠在不遠處,似乎是來接小朋友的,但是司機卻遲遲不出來,白老師感到納悶,她正想看看是哪個小朋友的家長呢,根據她的記憶,這輛車似乎是第一次來。
白老師是一個漂亮的人兒,所有沒有被掰彎的男人都會找機會過來跟她有一茬兒沒一茬兒地搭一搭話,再看一看她那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可能這會是很多男人一整個24小時裏最美好的記憶。
現在就有這麼一個男人,來到她身邊,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把白老師一頭秀發上的洗發露的香氣當成尼古丁一般沁潤自己已經被真正的尼古丁熏黑了的肺部。
“白老師!”這個男人用盡全身的演技,讓自己看起來更帥氣、瀟灑,可他的表情在白老師看來卻猶如愛飛翔也愛翔的蒼蠅一樣不受歡迎,還未等這個大老爺們開口,白老師就立即用語言堵塞了他的下半句:“啊,倪宏的家長啊,倪宏就在裏麵,您快進去吧。”
真是令人傷心啊,這個家長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在白老師麵前熱情地自我介紹了,結果還是換來了“倪宏的家長”這麼一個中性的稱呼,這個稱呼比路人甲也好不了多少,似乎在暗示家長,你隻是我們幼兒園的一個默默無聞的家長罷了,你的名字根本不值得我記住,也休想利用艾賓浩斯遺忘曲線的技巧通過不停地提起自己的名字就會讓我記住,要不是因為business的關係,我們是絕對沒有交集的,希望我們永遠保持著“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不思君,共飲長江水”的雙方都感到安心的安全距離。
倪宏的家長賊心不死,死撐道:“白老師,我不是倪宏的爸爸,我隻是倪宏的爸爸的同事,這家夥仗著自己是我哥們兒,經常叫我來接他們家的小朋友,我真是……好吧,其實我也挺樂意的,因為能夠見到白老師!哪怕隻是短暫的幾秒鍾,也足以照亮我這碌碌無為的24小時了,您說是不是?”
白老師被他誇張的語句吸引了視線,又是好笑又是得意非凡,給了他一個受用無窮的白眼,說:“少貧了,倪宏的家長的同事,那也算就倪宏的準家長,跟真正的家長是一個路數,快去接孩子吧,別辜負了你的哥們兒對你的殷切期望。”
其實白老師剛才還在奇怪來著,為什麼整個幼兒園裏數一數二可愛的小朋友倪宏醬的家長會是這麼一個玩意兒,原來他不是倪宏的家長啊,一切都合理了,感覺就像剛剛輸對了密碼似的。
再強行搭訕就真的人生如翔了,所以,倪宏的家長的不靠譜同事作別了白老師,輕車熟路地穿過洶湧的小朋友和家長的人頭攢動,來到了更加鶯鶯燕燕的小小遊樂園。
在一片嘈雜的小朋友的尖叫聲中,不靠譜同事一眼就看到了跟往日一樣如出一轍的在一旁的安靜的美男子小朋友:倪宏醬。
真的是美男子一般的倪宏醬,其實不靠譜同事心裏也有一個困惑,雖說自己其貌不揚吧,這個小朋友的父親也跟自己差不多是一丘之貉,為啥人家就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呢?基因真是一個不可解釋的東西。
不靠譜同事來到小小美男子的身邊,問:“今天聽老師話了嗎?沒調皮吧?”
這是第三次這個陌生的叔叔來接自己放學,小小美男子也習慣了,回答:“沒調皮。”
不料叔叔一聽就炸毛了:“什麼?沒調皮?是你那個什麼都不懂的爸爸教你的嗎?真是愚昧,像羊群裏的一隻羊一樣愚昧!小朋友一定要調皮將來長大了才有出息!”
小小美男子嚇了一跳:“我……聽老師話也不對?你……你跟我爸爸媽媽說的都不一樣!”
怪叔叔苦口婆心地說:“跟你說白了吧,你爸和我都是loser,我們在一起經常檢討自己的小朋友生涯,得出了結論:當小朋友的時候一定要風風火火,該出手時就出手,該罵街時就罵街,總之要調皮,你看人家孫猴子小時候多調皮,將來才可以大鬧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