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遺產劃分之後,付霜跟姚麗娟一直和睦相處,她甚至給顧氏拉了不少生意,從來沒如此辛辣刻薄過。
姚麗娟整個人都懵了,麵對著付霜冰冷的臉,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一次,付霜不會再幫她了。
“霜霜,我……”姚麗娟還想再垂死掙紮一把。
付霜擺了擺手,冷冷道:“這件事沒得商量,不是我能兜得住的。你還是趁早自首,補足稅金,該交多少罰款趁早交了,爭取從寬處理吧。”
“可……依照那個金額,我肯定要吃官司的。霜霜,你救救我啊!”
“你踩了高壓線,我能有什麼辦法?你還是趕緊積極補救吧。”
姚麗娟目不轉睛的盯著付霜,半晌,才氣哼哼的走了。
付霜瞥了眼姚麗娟的背影,眼皮子一掃,勾出一個冷銳的微笑。
“霜霜,你還真是蠻無聊的。”赫顯撇撇嘴,興致寥寥的伸了個懶腰。
“你找個人給她透個話,讓她去該送錢送錢,該送人送人,好歹也要垂死掙紮一把。”
赫顯眉頭一挑,饒有興致:“怎麼著?你還真打算救她啊?”
“救她?可能嗎?”付霜毫不掩飾滿眼恨意,“我隻是怕她死的太痛快。”
“你說。”
“顧氏出事,姓姚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亂轉,我不肯救她,她就沒別的招了。當她那種女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坐以待斃?但凡有一點方法,她都會去嚐試。”
“這個節骨眼上,她哪還有多少理智可言?隻要有人給她之路,她一定願意冒險一試。”
赫顯豎了個大拇指,讚道:“你這是要再給她多一條罪名,讓她罪加一等啊。”
“聰明!”付霜遞了個“你真棒”的眼神,“姓姚的今天要是不見到我,她就會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我拒絕了她,她才會意識到隻有靠自己,才有可能找到一條活路。”
赫顯接道:“所以,隻要有人給她牽線,她一定會鋌而走險。”
付霜點點頭,叮囑道:“安排一個得力的人,別引起她的懷疑。”
赫顯打了個響指,拍拍胸膛:“包在我身上。”
姚麗娟開車返回顧氏集團,走到半路上,接到秘書的電話,說姚海峰等人被機關人員帶走調查,說是職務侵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姚麗娟頓時方寸大亂,手一抖,差點把車開進綠化帶去。
她緊趕慢趕回到公司,叫來秘書仔細一問,才知道所有她提拔上來的姚家人一個不少,全都有份。
“怎麼會這樣?”姚麗娟腦瓜子嗡嗡的,兩眼失神的喃喃自語。
到底是誰要搞顧氏集團?
顧立東是顧氏的第二大股東,顧氏垮了,他也會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再說顧氏集團是付瑤琴的畢生心血,付霜和顧立東兄妹倆將顧氏看得那麼重,不可能親自下手整垮顧氏。
那會是誰呢?
姚麗娟想了半天,怎麼也想不出個眉目來。
這時候,秘書小心翼翼的出主意:“總裁,我剛才查過調查小組的成員,聽說小組長是個挺風雅的人,喜歡收集名家字畫。”
姚麗娟一聽就知道秘書話裏有話,她這會兒腦子正亂,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讓秘書繼續說。
“名家字畫可不便宜,靠著當官的那點子俸祿,幹到退休恐怕都買不起一副古畫。”
姚麗娟立即反應過來,那位組長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
“消息準確嗎?”
“我打聽過了,準確無誤。”
“有路子嗎?”
“我有個親戚也是吃公家飯的,隻是位置不高,一層一層打點下來,應該是能見到管事的。”
“那你趕快去辦,一定要盡快把路子打通。”
“哎,好的,總裁,我這就去辦。”
顧氏資金緊張,公賬上已經挪不出錢來打通關係,姚麗娟隻得從自己的私房錢中拿出來。
由於這回下來的調查小組挺有分量,孝敬少了肯定辦不成事,姚麗娟咬咬牙,強忍著肉疼,把一大半私房錢都搭上了。
走出總裁辦,秘書拿出手機,翻出一個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發了一條空白信息過去。
赫赫有名的經理接到信息,立即向赫顯彙報。
付霜聽說姚麗娟已經動了買通調查小組組長的念頭,了然的笑了笑。
她就知道,姚麗娟一定不會放過這一線生機。
隻不過她可能做夢都沒想到,那不是生機,而是催命符。
偷稅漏稅加上行賄,單就這兩條罪,足夠姚麗娟傾家蕩產、牢底坐穿。
而姚家那幾個狗屁本事沒有、隻知道撈錢卡油水的男男女女,哪一個吞進去的數額都夠判上三年五載的。姚氏滿門,但凡是進了顧氏的,一個都別想跑。
含了足足二十年的恨,這一次終將連本帶利的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