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此時響起,他接起,裏麵傳來周哲的聲音,向他彙報展瑜中毒事件的進展:“鉤吻的來源已經查清楚,橙汁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展瑜用的那隻杯子……”周哲說到這裏,明顯有些遲疑,在思忖後麵的話要不要說出來。
陸澤漆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停車場走去,步伐穩健,氣質清貴,優雅天成,頻頻惹人回眸。他淡定自若地說:“繼續說。”
“我懷疑下毒的人其實是……”
周哲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發現手機那頭的男人似乎並不意外,他說:“如果真的是她,陸淮南會怎麼做?公事公辦將她繩之以法還是放水?”
“現在他和展家人既然將事情鬧這麼大,便要承擔後果。”陸澤漆的聲音冰冷無情,“我的女孩怎麼能被別人冤枉?”
電話那頭的周哲有些震驚。最初,二哥在寢室告訴他們,他喜歡於蘇木,並且要主動追求她,周哲還以為二哥隻是一時興起。後來二哥對於蘇木做的一係列舉動,讓他們確信二哥的確很喜歡那個女孩。
於蘇木和其他女孩子比起來,除了長相漂亮之外,性格也非常好,是令人與她相處覺得十分舒適的女孩。她很聰明,即使知道這是個趨炎附勢的社會,也從不曲意逢迎。她可以做到讓她喜歡的人與她相處時感到愉悅,也可以做到對不喜歡的人不屑一顧。
但即使這樣,周哲也從未想過陸澤漆對於蘇木愛到這種程度,為了她,公開與陸、展兩家為敵。
“二哥,如果陸淮南不想將她供出來,這個案子將怎麼處理?”周哲忍不住問。
“總有一個人會站出來領走所有罪責。”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內顯得沒有溫度。
於蘇木到達仰光國際機場已是五個小時之後。
機艙內,專門負責照顧她的空姐微微彎腰,用英文溫柔地提醒她飛機已經落地,機艙外有負責接待的人在等候。
於蘇木用英文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空姐看著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她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九歲的女孩究竟是什麼身份,但她知道被安排專人服務的乘客,身份都是十分尊貴的。
於蘇木下了飛機,便看見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舉著寫著她英文名的牌子在等著。
見她走過來,那人用英文問:“請問您是於蘇木女士嗎?”
於蘇木點頭:“是。”
“請跟我這邊走。”
工作人員帶著她往另一個通道走,穿過長長的走廊,她看見走廊外,一個穿著迷彩衝鋒衣的男人倚在門邊。他見她走出來,立刻朝她露出一抹憨憨的笑容,用並不熟練的中文對她打招呼:“小姑娘,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是善守,陸澤漆在緬甸的朋友,他們曾經在飯局上見過一麵。於蘇木還記得為了騙過陸淮南,澤仁集團的公開法人便是這位緬甸華人的名字。
“你好,善守,很高興又見到你。”
善守開來的車是一輛吉普,坐上車之後,於蘇木靜靜地望著窗外尚漆黑的天。
她對這個不算富裕的國家了解並不多,最為有名的關鍵詞無非是,佛教、罌粟花、金三角、玉和寶石。
善守不是一個適合聊天的對象,他麵對女孩時很靦腆,想要找話題卻總顯得不知所措。
於蘇木首先挑了話題:“善守,能不能跟我說說澤漆在緬甸時的生活?他喜歡這個地方嗎?”
“好的。”善守望著她笑了笑,很認真地回答道,“Zeno不喜歡這個地方,但他喜歡我們。”他想了很久,用了一個詞表示“我們”的意思,“朋友,對,Zeno曾說過,我們都是他出生入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