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當年的一件小事,連番被提起,並且每個人都各執一詞,看起來像《羅生門》。於蘇木記得當時陸澤漆隻是用講故事的形式跟她提過這事,她懷疑的人是陸淮南,畢竟從各方麵聽到的事實都是陸淮南在針對陸澤漆,沒想到現在竟又冒出了兩個本以為不相幹的人。
於蘇木心中確實震驚了一下,卻未表現在臉上,隻平淡地問:“為什麼徐姨要弄死那隻狗?”
“因為徐姨一直嫉妒白阿姨,徐姨是澤的奶媽,卻愛上了陸叔叔,可陸叔叔愛的人隻有白阿姨,那隻狗是白阿姨送給澤的十歲生日禮物,所以徐姨要殺了它。”
“哦。”於蘇木點點頭,“聽起來有點兒道理。”
展瑜卻笑了起來,嘴角兩邊的小酒窩分外可愛:“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並不相信我說的話。”
“你和徐姨對我而言都是陌生人,陌生人說的話我都不會輕易相信。”於蘇木實話實說,“何況這是陸家的恩怨,與我無關。”
“好吧。”展瑜點點頭,似乎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也沒再多說什麼。
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年齡看上去隻有三四歲的小孩飛快地跑了進來,一把抱住展瑜的腿,奶聲奶氣地叫:“媽媽,我回來啦!”
展瑜的眉頭皺了一下,她麵色不好看地將那小孩拉開,語氣冷漠:“你認錯人了。”
那小孩被她的態度嚇了一跳,眨了眨眼睛,似才看清她,小聲又委屈地說:“哎呀,認錯人了!”
不一會兒,門又被推開,一名年輕的女子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小孩走錯病房門了。”說完對小孩道,“山山,跟媽媽回去。”
“哦。”
不過一個意外的小插曲。
那兩人離開之後,展瑜的臉色一直不好,從包裏拿出濕巾紙,擦了擦手,又將被小孩抱過的地方擦了擦,明明很幹淨的衣服,好像她卻感覺被弄髒了似的。
於蘇木奇怪地看著她,心想,莫非她有潔癖?
門外響起腳步聲,陸澤漆推門而入。
展瑜將濕巾紙扔到垃圾桶中。
也許是白天陸澤漆的態度太冷漠,展瑜特別識相地說:“澤,我的東西找到了,那麼,我先走了。”
陸澤漆“嗯”了一聲,沒管她,徑自走到病床邊坐下。
展瑜看著他,眼底一片戀戀不舍,卻強忍著咬牙離開。
門打開,又關上。
於蘇木望著麵前沒什麼表情的男人,試圖讓他的心情放鬆一些,便說:“你這樣對待一個愛慕你多年的姑娘,是不是有點兒太絕情了?”
陸澤漆望著她,眼神沉靜幽深,如漩渦一般,隨時能將人吞沒。
於蘇木知道他不開心了,便收起玩笑的神情,說:“抱歉,給你帶來麻煩了。明知道身邊有危險,我應該更小心才是。”
他問:“現在有力氣起來嗎?”
於蘇木點頭。
“我們回家。”
一路從醫院開車回家的路上,車內的氣壓都很低。
於蘇木沒敢說話,她記得徐姨跟她說過,這一天陸澤漆的心情都不好,脾氣也會很差。原本他就因為他母親的事心煩,現在加上她中毒的事,應該令他更煩了,所以她還是安靜地與空氣融合在一起比較好。
到了西苑,於蘇木下車,跟著他一前一後走到家門前。他按下密碼後,進門,她跟在他身後走進去,關上門,正轉過身時,高大的身影便壓了上來,將她整個人包裹在熟悉又冰冷的氣息中。她正愣神,一個帶著霸道而壓迫的吻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動作粗魯,甚至弄疼了她。
於蘇木不敢亂動,隻能被他壓在門上,發泄般地強吻著。她知道,身上的男人在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