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以後總要‘坦誠相見\’(1 / 2)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吹風機的聲音終於停止了。

於蘇木頭發已快及腰,每次洗完頭吹頭發都是個大難題,所以她常常去學校門口洗頭吹頭發,一次十塊。

她沒耐心吹自己的長發,卻不想他竟如此有耐心。

她起身,摸了摸已經吹得全幹的頭發:“其實不用吹這麼幹的,你的手還有傷。”

陸澤漆將吹風機放回抽屜:“晚上頭發濕容易頭疼,去睡吧。”

“嗯。”她看見他進房將新的枕頭和被子拿出來放在沙發上,特別自覺地走過去,將被子和枕頭鋪好,準備躺下去。

“你做什麼?”他問。

“睡覺啊!”

他眉頭微蹙:“你睡房間。”

“可是你是傷者。”

“這點兒小傷?”他將她從沙發上拉起,“根本不算傷。”

她“哦”了一聲:“那我去睡了。”

“晚安。”

“晚安。”

她轉過身,似乎想起什麼,站在原地糾結半晌。

陸澤漆見她沒動,問:“怎麼了?”

她回頭,睜著一雙晶亮的眼睛望著他,忽然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本隻是想給一個晚安吻,卻不想沒控製住力度,親吻的“啵”聲有點兒大,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趴在地上的“拖把”被她這一聲驚得立刻跳起來,“汪”了一聲。她隻覺得愈加窘迫,偏偏還努力裝作鎮定:“我睡了。”

陸澤漆好笑地看著她明明害羞卻努力保持淡定的臉,“嗯”了一聲:“做個好夢,小女友。”

於蘇木躺在陸澤漆的床上,將被子蓋到脖子上。一夜驚心動魄,她半天睡不著,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更覺得像一場夢。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除了陸澤以外的人,仔細一想,陸澤漆的出現讓她違背了當初等待陸澤再次出現的執念。可她竟一點兒不覺得失望,她念了許久許久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陸澤,直到她愛上另外一個人,他也沒有再出現,這並不代表她會忘記他。

那個叫陸澤的男孩已經成了她記憶深處一個特別的人,別人不用知道他存不存在,隻要她知道他是真實的,是真切地在她執念中陪伴了她半個青春的人,他曾經是她從膽怯懦弱變得勇敢獨立的指引者。現在她要走的路沒有變,隻是信仰換了一個人,那個人是可以陪在她身邊,跟她說話,對她微笑,叫她“蘇蘇”,能讓她真實地碰觸到的人。

即使他身邊充滿危險,但真正喜歡一個人,不會因為危險而退縮,隻會想方設法讓自己學會在任何危險中保護自己,不讓他擔心。

於蘇木想,她一定能做到。

這般想著,她終於閉上眼睛安心地睡了,月光如水般靜靜地照在她的長睫毛上,靜謐安寧。

晚上好不容易入睡,於蘇木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她回到了那個雪地裏的屋子,屋子正在燃燒。她站在屋外到處尋找陸澤,四周都是泛著白光的雪地,空無一人。她找了很久很久,雪地裏突然出現一道修長的身影,她開心地跑過去叫了一聲:“陸澤……”

那人轉過頭,卻是陸淮南的臉。

因為前一晚睡得並不好,第二天於蘇木迷迷糊糊地起床上廁所時,以為還在寢室中。

她一路走到洗手間門口,扭動把手推門而入,入眼的是她完全沒想到的健碩身體,她頓時愣在原地。

浴室中洗澡的背影一僵,回頭看著愣在門口的她,聲音低沉淡漠:“出去。”

“好。”她在他麵前已經習慣了說這個字,卻在關上門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又糾結又難受。

早餐是陸澤漆親手做的,白粥和甜、鹹煎餅,以及一點兒下粥的鹹菜。

之前從廚房出來時,於蘇木看見臥室旁邊的另一間房間裏擺滿了健身器材。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化解方才的尷尬,便問:“每天你都會健身嗎?”

“嗯。”陸澤漆夾了一塊餅放在她碗裏,“每天早上起來練一下。”

越跟陸澤漆走得近,於蘇木便越發覺他與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他不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而是生活自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好男人。

她的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出早上她貿貿然闖進浴室時,那一身健碩的肌肉和線條流暢的胸肌……她皺了皺眉,暗自低斥自己腦子裏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埋頭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