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過的怎麼樣(1 / 1)

他們走了很多地方,看過很多大夫,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小北的身體一直十分脆弱。

有的大夫甚至跟她說,這個孩子或許長不到成年的,氣的徐梓玉差點砸了人家的藥鋪。

她不信!小北在娘胎裏的時候就陪著她一起出生入死那麼多次。

他一定可以堅強的活很久很久,那些說他活不久的,都是狗屁不懂的庸醫。

所以徐梓玉就帶著小北,到處尋找名醫。

她把小北抱在懷裏,用力的親了親,然後說道:“是的,我們要搬家了,我看這裏的大夫也沒什麼用,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小北非常聽話的點點頭,乖順的窩在徐梓玉的懷裏,稚嫩的說道:“好,小北跟著娘親,去哪裏都好。”

這一夜徐梓玉都沒敢睡的太沉,唯恐在睡夢中就被季文瑄抓走。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她就起床,準備帶著小北跑路。

可是一開門,就看到有人已經堵在門口了。

季文瑄滿身的露水,蒼白的臉色,不知道已經在門口站了多久了。

徐梓玉看著他愣了一下,然後就怒了,他非得這樣趕盡殺絕嗎?

為什麼就不能給她留一條活路?就算是再大的仇恨,她已經付出那麼慘重的代價,還不夠嗎?

“季文瑄,你他娘的到底想要怎麼樣?”

她氣憤不已的把所有的行李,狠狠的砸到他身上,眼眶都氣紅了。

季文瑄絲毫沒有閃躲一下,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雙眸幽深,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看進眼底。

她生氣,她憤怒,她用力把東西砸到他的身上,這些都讓季文瑄感到欣慰。

因為隻有這樣的時候才能正切感受到她確實是活著的,不是他的幻覺,不是夜夜出現在他夢裏的孤魂。

他緩緩的抬起手,想要觸碰一下她,真切的感受一下她的存在,徐梓玉立即警惕的後退一步,眼中全是驚懼和緊張。

他內心抽痛,許多許多的話,堵在嗓子眼,他卻說不出口。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開口,克製又沙啞的聲音:“梓玉,這幾年你過的怎麼樣?”

徐梓玉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你覺得呢?你是不是很失望,我們娘倆當年居然沒有被燒死,反而多活了這幾年。”

季文瑄艱難的解釋道:“我沒有,你可不可以聽我解釋……”

他一著急又往前走了一步。

徐梓玉已經退到房門口,退無可退,這讓她想起當年,季文瑄把她逼到的絕境。

心頭湧上恨意,她刷的一下就抽出長劍,直奔他的胸口而去,他眼睜睜的看著長劍而來,沒有絲毫躲閃,長劍沒入胸口,他隻是微微皺眉。

“季文瑄,你問我過的怎麼樣?你還有臉問這個問題!當年你滅我徐家,折磨羞辱我,當年我在柴房裏,拚進全力殺了那個侍衛,逃了出來,沿途乞討求生存,難產大出血生搭上半條命生下小北,顛沛流離的到處給他治病,你覺得我過的怎麼樣?”

她的話,句句都像是帶刺的利箭,準確無誤的插入他的心髒,他心疼的連呼吸都帶著痛,喃喃的說道:“對不起……”

就算是當年他有再多的不得已,終究也是他沒有保護好這娘倆,全部都是他的責任,愧疚和懊悔蔓延上心頭,折磨著他。

小北聽到娘親在門口似乎是哭了,他跑了出來,一下就看到娘親手裏執著長劍,滴滴嗒嗒的往下滴血,地上也已經有了一灘血,他嚇的哭了起來。

他抱著徐梓玉的大腿,仰頭哭喊道:“娘親,你鬆手啊,你的手流血了啊。”

徐梓玉這才注意到,她剛才扔東西砸季文瑄的時候,把自己的手掌也劃破了。

季文瑄一把抓起她的手問道:“讓我看看,你的手怎麼樣了?”

徐梓玉一揮手,就甩開了他的手,惡狠狠的說道:“你滾開,少給我假裝慈悲!”

他什麼時候這樣好心過?當年他的狠毒,差點就要了她半條命,她記得清清楚楚,她懷孕發燒昏迷的時候,他說過的:“死了再來跟我彙報。”

現在這樣假惺惺的做樣子給誰看!

她把一直哭泣的小北抱了起來,給他擦擦眼淚,冷眼看著傷痕累累的季文瑄,說道:“季文瑄,你就別賣關子了,你找上門來,有什麼目的就直說,我們娘倆反正也報不了仇,要殺要刮隨你便吧。”

季文瑄緊緊的盯著她,眼睛裏全是濃濃的悲傷:“梓玉,在你看來,我就是如此冷血無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