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一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晚飯夏想沒有再去其他地方吃,而是從背包裏拿出了水和麵包,就坐在李家門口吃了起來。
原本張力想給夏想送些吃的,但是被李卿阻止了。期間張老板來了二樓一趟,來問張力和李卿要不要下樓吃飯。從他的眼神李卿就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不過有家裏的事壓在心頭,她實在沒心思和張老板解釋什麼。
天色越黑,夏想的心情就越沉重。且不說那樁冥婚,哪怕隻是為了於小琴肚子裏的孩子,李誌今晚就一定會回來。
他會借著回來的這一趟做什麼,這才是夏想最關心的問題。
夏想坐在李家門口一天沒有拿出寫有算命的招子,就是不想分心。七點四十五分,一陣腳步聲吸引了夏想的注意。
來的是兩個人,這兩人夏想都見過。一個是之前跟他搶出租車的,另一個則是他看不出麵相的老人。
尤其是後麵看不出麵相的老人,夏想對他印象十分深刻,而種種跡象表明,老人很有可能也是玄門中人。
等一下,如果他也會數術,那他來這裏幹嘛?
夏想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他有些明白老人的身份了。冥婚通常也是需要媒人的,這類人被稱為鬼媒,眼前的這位老人,很可能就那個替李誌和於小琴舉辦冥婚的鬼媒人!
兩人越走越近,夏想借著喝水低頭掩飾,避免被他們注意到。
年輕人小跑兩步敲響了李家的門,還是一樣隻打開一道門縫的徐玉鳳看到外麵的人立馬將門打開並且語氣恭敬道:“法師您好,我和老李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就等您過來了。”
說話的時候,徐玉鳳還特意朝之前夏想坐的地方看了一眼,那裏當然什麼也沒有。年輕人在敲門的時候,夏想就站起身躲到巷子裏去了。
老人環顧了一下四周,淡淡道:“進去再說吧。”
“好,好,您快請進。”徐玉鳳連忙道。
一進到房子裏,徐玉鳳就朝二樓喊道:“老李,法師來了。”
李家毛順意已經來過好幾次了,但自打替李誌和於小琴舉辦冥婚之後,就一步都沒有再踏足這裏,直到今天。
在徐玉鳳身後,他眯著眼睛檢查七天之前留下的陣法,在看到西北方一道符籙色澤暗淡無光後,他掐指算了算皺眉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從樓上下來的李良遠剛好聽到他的話,急忙解釋道:“是這樣的,她趁我們不注意自己割了腕,已經去診所看過,大夫說沒事了。法師,這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毛順意的眉頭沒有絲毫舒緩的跡象,他麵呈不愉道:“有沒有影響要到等我看完才知道。”
李良遠怔了怔,訕笑道:“那法師這邊請,她現在就在新房裏麵。”
聞言,毛順意吐了口氣點點頭,“前麵帶路吧。”
李家是一棟二層小洋樓,因為整個東莊土地都十分緊張的關係,像李家這種雖然是按照政府統一標準私建的房子也是沒有院子的。雖然沒有院子,但房子本身並不小,甚至有點聯排別墅的意思。在李良遠兩口子住的小樓旁邊還有另一棟新起的二層小樓,這兩棟之間是連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