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第一次跟女孩接吻的時候,女孩突然說等一下。男孩有些奇怪,她要幹嘛?女孩從兜裏拿出三顆糖,分別是草莓蘋果荔枝三種口味。女孩讓男孩挑一個,男孩思考了一下,便用手指了一下那個草莓口味的,然後問女孩想做什麼。女孩二話不說撕開了包裝,就把那顆糖吃了下去,然後一把扯過男孩的脖子,將雙唇印在了他的嘴上。

後來女孩對男孩說,人生那麼長,我沒有自信能讓你記住我,但是既然你喜歡吃草莓味的糖,我隻能讓你記住,我和你接吻是草莓味的,這樣以後你吃草莓味的東西,就能想起我和你接吻的味道。後來女孩和男孩分開了,但男孩每次吃草莓味的東西,都會想起女孩。男孩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家裏擺越來越多的草莓糖,想起女孩就吃一顆,就像是在和她接吻。男孩也一直對女孩說,人生那麼長,我可能真的要記住你一輩子了。

每次想起這個故事,都會刻骨銘心。

因為這個故事,和我要講述的故事太像了······

高中畢業後,我參加高考考到了上海一座著名的大學,專業是漢語言文學,為的是在畢業後從事一份我想要做的工作,作家或者是記者。不在乎收入有多少,隻想用筆尖記錄下自己覺得最美好的事情。

三年後,我卻發現自己的理想與現實差距偏大。突如其來的各種壓力,實習單位對於我專業的不滿意而讓我屢次碰壁。

雖然家境足夠讓我一輩子衣食無憂,但我始終低不下頭回家做一個“啃老族”,即使父母更希望我做一個“啃老族”,至少能讓作為獨子的我陪伴在他們身邊。

我的尊嚴告訴我不要那麼去做,就算自己沒有辦法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也絕不能在大學畢業後向父母開口要一分錢。

可惜我的這份叛逆精神仍舊打動不了上天,也似乎改變不了我終將回家的命運。那天下午,我到一家位於黃浦區的報社麵試,同樣被無情地拒絕。

“年輕人,我們需要的是一名記者,而不是一名資深的古文鑒賞師。”

那是一個下雨天,多次碰壁,多次被自己的理想整的一鼻子灰到幾近絕望的我,搖搖晃晃地走在這異鄉的街道上,眼角的淚水隨著雨水一起滑落,讓我分不清究竟哪一滴是雨,哪一滴是淚。

我顫抖著胡亂翻手機的頁麵,此刻腦海中僅殘存這一個想法,不為理想,不想堅持,我隻想早些回家。

腦海中一遍遍地翻滾著過往的畫麵,最後定格在了父母那慈祥的臉龐。終於,我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蹲坐在牆邊失聲痛哭,任憑雨水夾雜淚水流過。

“小夥子?”不知什麼時候,雨停了。我正驚訝於南方天氣的多變時,抬起頭,才發現並不是雨停了,而是有人在我頭上撐了把傘。

“小夥子?”那個高個子男人又用溫和的聲音呼喚了我一次。可能是看我有些疲憊站不起身,他伸出手,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我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他,不到三十歲,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眼底的那份成熟讓我感覺隻有我的父親才擁有。

男人看我有些發呆,衝我友好地笑了笑:“小夥子,外麵雨這麼大。你靠著牆會感冒。不嫌棄的話可以跟我進店裏來坐坐,有什麼心事也可以和我說說。”男子麵帶微笑,清純的臉龐讓人感覺不出一絲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