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傷心,一直拿她當親人,當妹妹,她卻未與我商量便……

“天哪,姐,飯都焦了。”霧兒突然從外衝了進來,打開飯鍋蓋嚷著:“老遠就聞到了焦味,快放點水吧,省得……”聲音嘎然而止。

“怎麼了?咦,這飯怎麼跟小洛做的不一樣呢?”麵對著霧兒目瞪口呆的表情,我往鍋裏一看,雖說邊上都焦了,但裏麵還是白白的,就是樣子怪異。

“姐,你不知道米裏應該放些水才能燒成飯嗎?”

“米裏放水?”不解。

霧兒眼珠骨碌一轉,將我往外推,邊推邊說:“姐,以後家務的事我來做吧,反正我也快出師了,我可以一邊做家務一邊雕刻。”

“你會做嗎?”

“當然,從師傅那裏學了不少東西呢。”

“可是?”

“別可是了,太慘不忍睹了。”

“什麼?”

說話期間,霧兒已將我推進了大堂,嘻嘻笑著離開。

霧兒雖說她來做家務,可事實上,是由柳墨晰在持家。

都說棒下出孝子,原來,捧下也能出好菜的。

半個月之後,終於能嚐到正常的飯菜味了。

而柳墨晰,也由原來的邋遢模樣,成為了一個穿著粗布草鞋的農家漢子,隻天生是一副貴公子相,再怎麼穿著粗簡,也難掩從小就養成的貴族氣質。

奇怪的是,每天,霧兒與他都有著說不完的話似的,雖說隻是在講一些什麼石頭的。

可我與日曜都看得出來,霧兒對他的態度是有了極大的轉變。

更有困惑的是,霧兒去學的不是竹雕嗎?怎麼現在,她開嘴閉嘴就是石頭。

這二十來天,一直在關注著別雲山莊。

覺,要麼不去注意它,一旦注意了會覺著能進去的機會挺多的。

像這麼大的一個山莊,各種花銷自然也多,送貨的,送衣的,送菜的……

長工與短工也不時的在招征。

而我現在,則在招征著侍女之職,雖說是侍女,卻什麼也不用做,又是臨時的,隻因別雲山莊來了位女客,要一名懂得禮儀的侍女近身服侍,隻要三個月就行。

霧兒和日曜那,自然是花了些時間來說服他們。

日曜的生意漸起色,已能賺點小錢了。

而霧兒,每天雕出的竹雕雖還顯青澀,奇怪的是,賣得人相當的多,且來賣的人都是些大戶人家。

這樣一來,我來這裏已然沒有了後顧之憂,除了心底對小洛的擔憂。

因此這次招征,勢在必得。

四月的天氣,還很清涼,然而,麵對著幾百名女子招征一名侍女。

我的自信中還是夾了些的慌惶。

進了山莊後,眼前的美景讓我驚歎連連,與大自然結合一起的建築與風景,大氣中不失婉約,開闊無邊卻又風情萬種,獨具匠心的構造讓人目不暇接,流連忘返。

“哇――”已有不少前來應招的女子發出了驚歎聲。

“喂喂,快看,快看。”正看著風景,就有一名女子叫了起來,指著不遠處讓我們看。

順著望去,就見十幾名侍女端著各式精致點心朝一處別院中走去。

“看著這些點心,突然覺著好餓啊。”有人嘀咕。

“是啊,真不愧是世子的家,連點心都這麼誘人呀。”

當走過一處小橋時,有十幾名女子突然小跑到了一邊,那兒是個花壇,裏麵種了許多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在那爭相鬥豔著。

“真是漂亮。”

“是啊,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美的花。”

“要是能摘幾朵帶回家該多好啊。”

我隻靜靜的聽著,自始自終都沒開口說過話,或許是生*靜的緣故,麵對著這一係列的美,更喜歡用眼晴去看。

然而,就在我們走進一處小院時,竟有百來名前來應征的女子被攔在了外麵,當小院的門關上,幾百名女子一下子縮減成了包括我在內的十人。

彼此都在打量著對方,她們不管是容貌上還是氣質上都非常的出色。

心裏的疑惑剛起,一名麵容嚴肅的老者從前麵一間雅致的小閣樓內走了出來,精明的目光從各人臉上一掃而過:“都站好了。”

女子們忙端正了姿態。

“三百名的招征侍女中,隻有你們十人能進得了這院子,而你們這十人當中,隻有一人能留下。”老者的聲音很是宏亮。

微鄂,換言之,被擋在院外的那些人是沒機會留下了。

老者又道:“原因很簡單,我們的客人喜靜,侍候她的人自然也要靜性子的人。”

恍然,這麼說來自進了山莊後,所有人的舉止都已入了他們的眼中,那些被風景、點心、花兒吸引得大聲說話的人就是這樣被挑離了。

老者還要說什麼,一名仆人匆匆從小閣樓內走了出來,俯在老者耳邊說了什麼話,那老者的神情似乎有些驚訝,目光還若有似無的飄過我。

正當我心底又起了疑惑時,老話突然一手指向我,道:“你留下,其餘的人都可以走了。”

一時,嘩然。

我也怔了下,來時是勢在必得,心裏想了諸多會遇到問題的應對之策,卻不曾想過竟會被指留下。

不禁困惑的望向這幢小閣樓,閣樓內到底住了什麼人,既是閣樓內的人叫仆人出來讓我留下,難道會認識我嗎?

二樓的憑欄內,站了一個人,他冷冷淡淡的像是不經意的望著我,目光不銳,也無霸氣可言,可就是這點距離,那令人不敢仰視的帝王氣息直擊打進了我的眼中,心底。

渾身僵硬。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結。

從沒想過這輩子會再見到他――殷玉。

這張俊美的臉,這修長的身形,都是我所熟悉的。

同時,又陌生。

他的身上,那屬於帝王的孤獨與沉重,越發的深濃。

出宮時,隻覺得他像個帝王了。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真正的君主。

趕緊移開視線,他的目光太沉,也太深,沉深如汪洋,越往下看會讓人害怕。

下意識的要跪下行禮,直到一名男子從內出來與他說話,目光不經意朝我飄了下。

當看清這張臉時,我也清醒了過來。

是啊,這不是在宮裏。

受驚的心還沒平複,麵對著站在殷玉身邊的那人,這張似曾相識的麵孔,我竟又愣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