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你們要帶我去哪!”我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跪在棺材裏麵使勁敲打!
平日裏說得好聽不怕死,可敢問世上能有誰人不怕死?上至一國之君的皇帝,下至農田耕耘的百姓,整個世界數不盡的人有誰不怕死!
我不是神更不是仙,我自然也不可能免俗,我實在是太渴望活著了,但我沒辦法,上天關上了我一扇窗戶,走的時候還順便把門也給帶上了,連一絲生的希望都不給我。
不行!
我把頭朝著棺材板重重地撞了幾下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猜額頭現在肯定紅的腫了起來。棺材外麵依舊沒什麼動靜,但我能感覺得到在棺材的四角有人抬著我正在去往一個未知的地方。
娘的,老子才不管你是人是鬼!
我心裏暗罵了一聲把呼吸給捋直了,我可不希望還沒想到對策就被活活給憋死在棺材裏麵。
我開始在四周摸索有沒有趁手的東西,要是不借助外力僅憑我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打開這具厚重的棺材。
還別說,人要是遇事能夠冷靜下來我估計誰的前路都是坦坦蕩蕩,我摸索了一會手裏竟然抓住了一根骨頭。這根骨頭應該是棺主人的,但現在這個情況我也顧不上損盡陰德之類的說法,隻有自己活著才是王道。
“大兄弟啊,嗯?不對,大姐妹,也不對!唉!總之小子是對不起您老人家,小子也是沒法了,隻要小子能夠出去以後一定幫你立個衣冠塚!”怎麼說也是自己不對在先,我捧著骨頭接著說:“您老人家要是不願意就動動骨頭,小子我一定三拜九叩敬之遠離,要是願意,嗯?願意就……”
我話還沒說完棺材外麵突然響起了鑼鼓喧天的聲音,甚至還有嗩呐聲伴隨,而且有一股灼熱我在棺材裏麵都能感覺得到。
此刻我不管那根骨頭是否同意我都決定要褻瀆一番,我掂了掂骨頭入手還挺沉重,估計是塊大腿骨。我在棺材裏麵緩緩直起身子,這點顯然不太可能,但我的雙腳和脊背同時用力還是打開了一道很小的縫隙。不過縫隙很快就合上了,我體力不支躺在棺材裏麵再也製止不住大口喘氣。
這個時候棺材頓了頓,我瞬間驚得坐了起來,結果太急頭又撞到了棺材頂上。我揉著頭不敢耽擱半分,在這麼拖下去估計都要到我的墓地了。
我不知道外麵是誰人抬棺,但我知道它們肯定不懷好意,很有可能就是要把我給活埋,不然為什麼要抬著棺材,既然抬棺肯定就是要埋葬,難不成還會是請我吃飯嗎!
不過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還是外麵的鑼鼓跟嗩呐的聲音,聽這聲並不像追悼祭奠,反而聲音有些歡天喜地就跟農村結婚時請的嗩呐班差不多。
我趕緊爬了起來,弓起身子撐起了更大的一條縫隙!
縫隙撐起來的幾秒鍾我差點沒能喘過來氣兒,但我還是咬著牙把那根大腿骨卡在了縫隙處。縫隙打開的一瞬間外麵的光亮立馬就照了進來,我背對著縫隙再次呼吸。
我這一呼吸就停不下來,因為指不定下次喘氣會是什麼時候。直到我感覺肚子裏漲得快要爆炸才停了下來,我一個轉身扒著那道縫隙把目光探到了外麵。
外麵的光並不是城市中的霓虹,也不是農村裏的昏黃,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第一眼看過去竟然有種賓館裏的浪漫氣氛。
我接著把目光轉移到左右兩邊,我這次變得更加疑惑,外麵的幾根柱子上竟然用錫箔燙上了幾個大紅“喜”字。我皺著眉頭想了想,難不成這個地方生活的有人今兒在這舉行婚禮?不會真的請我吃飯吧?但我轉念一想這也不對,誰家吃喜酒會抬著棺材請人家來的!
疑惑歸疑惑但我也沒浪費時間,我現在心裏唯一好奇的就是誰他娘抬的棺材,要讓我知道了非扒了它的皮不可!
我又把目光轉向抬棺的龍架上,我定睛一看褲襠裏一股暖流差點就淌了出來!
前麵抬棺的竟然是兩個白花花的小紙人!
小紙人身上白中帶點慘綠,小嘴被抹的猩紅,臉頰兩邊也都泛著緋紅,就跟壽衣店裏紮的小紙人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小紙人硬生生地把頭扭到了後腦勺的位置,我生怕自己叫出來捂住了嘴巴,結果那個小紙人竟然對著我露出了它那猩紅的嘴巴粲粲地笑了一下!
我再也禁不住周圍驟然下降的氣溫直接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