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二位爺的病小子看不了!”
我抽完最後一口煙說道。
“你看得了。”
兩個男人的語氣咬地格外堅定。
“小子醫術尚淺,還是請二位另請高明吧!”
我站起身來示意王德送客。
“他們說隻有你能看得了。”
男人不為所動,說著從懷裏拿出了幾遝嶄新的百鈔。
“他們……?”
我突然間想到了街上其他十七家藥堂子:“他娘的,竟然給老子下套!”
我當時恨不得衝過去把那些老家夥的藥堂子給砸個稀碎。
“對,他們說整個洛陽城也就隻有你能看得了。”
另一個男人說著也從懷裏拿出了幾遝百鈔。
七八遝百鈔整整齊齊地碼在櫃台上,把王德那娃子看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說實話我也心動,畢竟我這藥堂子全天日開個一年也不過才那個數。
但這些也隻是想想而已,最終我還是理智戰勝了邪念:“二位還是請出去吧。我隻不過一個毛頭小子罷了,他們那些老家夥都看不了更何況是我呢!”
我都把話說的那麼絕了誰知他們兩個依舊是不依不饒:“因為你是張士朝的孫子。”
“你們到底是誰!”
聽完他們兩個的話後我也沉下了臉來。張士朝就是老爺子,也就是我的爺爺。但曉得這個名字的人並不多,因為在****批鬥的時候老爺子就把名字改成了張建國。
“我們隻是來看病的。”
兩個人說著說著又把話題給繞了回來。
兩個人的意思擺得再明顯不過,我要是再接著裝傻恐怕就弄巧成拙了。
“跟我來吧。”
我領著二人走到了後麵的隔間,至於藥堂子就留給了王德照看。
會客廳裏擺放地還是老爺子在的時候整的一套設備。沙是以前老式的黃皮沙,就連茶幾也還是純木製作的。
“說吧,你們是怎麼認識我家老爺子的?”
還沒等那兩個人坐下我便率先開口。
“我覺得你還是先幫我們看看傷口比較合適。”
男人仿佛吃定了我似得,從他們來到現在一直都是這幅淡言淡語的樣子。
“二位恐怕不是普通人吧?”
我試探著男人的口風,要是普通人被那玩意來了一口可不會像他們兩個這般鎮定。
“這跟治病有什麼關係嗎?”
男人很謹慎,說著還用一道陰冷的目光掃了我一眼。
我冷不丁地被男人的目光嚇得一哆嗦:“俗話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因,我要是不把這前因後果給搞清楚還怎麼對症下藥!”
聽我說完後兩個男人相視望了一眼,緊接把這件事兒原原本本地給說了出來。
……
“你們是王鴨子的後人?”
我開始打量著自己麵前的兩個男人,另一邊也在心裏思索著一些往事。
先說王鴨子,此人在我們洛陽地界兒可謂是家喻戶曉。一身走土倒鬥的本事那叫一個厲害,隻要給他足夠的人手他都能把秦始皇陵給撅了。據說洛陽鏟就是他明的。
至於我,從小到大隻做三件事。上學,跟著老爺子學習醫術,聽老爺子講他以前走南闖北的事跡。
“王利民是我們的父親。”
男人的一番話瞬間就勾起了我的回憶,在回憶裏有一個逢年過節都會從大老遠跑過來給老爺子請安的人。
老爺子這一輩子救了許多人,其中最讓他值得念叨的還是把王利民從閻羅殿給拉了回來。
王利民也是王鴨子的後人,他們祖上吃飯的手藝到了他這一代也沒丟。經常帶著一行人馬往返在河南陝西兩地,哪裏有鬥哪裏就有他的身影。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在一次下墓開棺的時候他連帶一行數十人全都栽了。
棺槨裏的屍體生了屍變,對著王利民脖子上的大動脈就咬了上去。王利民倒也是個人物,二話不說一梭散彈直接招呼了上去。像王利民過著這種刀口舔血的生活又怎麼會沒點兒準備,一邊逃一邊護理脖子上的傷口。最後幹脆扔下兩公斤炸藥直接把墓給掀了個底朝天。
王利民逃出來後就找到了我家老爺子。老爺子當初剛接手藥堂子不久,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傷口後也是直搖頭。但當時的王利民已經不省人事了,老爺子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死在自己藥堂子裏。
當時的街坊鄰裏隻曉得老張頭的藥堂子關了個把月沒有開門,等到重新營業的時候從裏麵走出來的還有一個體格壯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