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驢友
第1章穿越驢友
太行山中,張致遠背著空空的旅行包,推著他那輛心愛的Mongoose山地車有氣無力地蹣跚前行。三天前手機最後一格電用盡,沒有了網絡,沒有了GPS導航,張致遠像被文明世界拋棄的孩子一般無助。
食物十八個小時前已經吃光,今天隻靠半瓶礦泉水果腹,夕陽餘暉照在張致遠的臉上,總不會餓死在這荒山上吧,他想道。好不容易才把車推到山頂,卻見四下樹樁無數,偶有幾顆瀕臨枯死的小鬆樹在風中搖擺不定,瑟瑟發抖。
在2012年的中國,想要被餓死倒是一件很出奇的事,畢竟這裏不是朝鮮非洲,難道世界末日的預言是真的?不是印第安長老都已經出來辟謠了麼?可上帝讓世人全餓死倒也蠻有創意的。驀然間,他發現東北方向有一絲不同的風景,拿出望遠鏡確認後,那是一座小廟。有人了,終於見到人了。癲狂的張致遠收拾好東西,朝著兩點鍾方向狂奔而去。
安禪寺這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廟宇倒是尚未被商業社會所腐蝕,資深驢友張致遠從來沒有見過功德箱如此難找的廟宇。吃完齋飯後,天色已晚,方丈交代說客房已經滿了,二樓有間齋房,據說前清一位大師曾在此圓寂,要是不介意倒勉強可以暫住一宿。身心俱疲的張致遠從來不信鬼神,不就是大師圓寂嘛,有什麼怕的,難不成晚上有女鬼敲門,咚咚咚,公子,小女子借宿一宿,哈哈,女鬼多多益善,咱可是來者不拒。
臨走前方丈再三叮囑千萬不要碰牆上掛著的那串珠子,好奇的張致遠想不就是一串珠子嘛,難不成動了還能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不過既然大師有交代,還是不動好了,佛門之地,忌諱多多。夜幕到來,困乏的張致遠便解衣而眠。
月光微微,照亮禪房牆上那串輪回珠上;山風烈烈,吹得楠木窗戶搖晃不已,輪回珠震落在熟睡的張致遠身上。
一宿無夢,神清氣爽張致遠甫一睜眼便聽到有叩門聲,一個清脆的女子聲傳來:“公子,更衣了。”啊,公子?莫非真的有女鬼,可是天已大亮,不大像啊!
環顧四周後張致遠才發現屋裏的陳設全然不同,那串珠子已然消失不見,牆上的字畫也蕩然無存。自己睡在一個類似榻榻米的東西上麵,身旁還放著幾套古代男子衣物,莫非或許大概是穿越?不會穿越到日本去了吧,不過也不對,適才門外女子說得好像還是漢語。
張致遠慌亂揀起一件長衫穿戴停當,一摸頭上嚇了一大跳,頭發足有一尺來長,看來確實是穿越了,但卻隻能裝作若無其事對門外女子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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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一位看似古代侍女模樣的女子走進來,大概十來歲的樣子,手持著一把拂塵,見張致遠自己穿戴停當,忙長跪於地求饒道:“公子恕罪,饒了奴婢吧!”
“恕罪?你何罪之有?”張致遠模仿古人講話道。
“奴婢侍奉不周,請公子責罰!”侍女匍匐在地,身體和裙擺一起發抖。
“責罰就免了,起來吧!”張致遠想來這個侍女平時沒少受公子責罰,就先免掉懲罰好問話,“你是何人?姓誰名誰?”
“公子不記得奴婢了?”侍女起身後百般不解道。
“嗯?看來本公子平日對你是太驕縱了,竟敢心存抵觸?”張致遠佯怒道,必須得嚇嚇她,不能讓她出去亂說。
“奴婢不敢,隻是奴婢身份低微,不配享有名姓,隻是家住蒲城,公子喚奴婢蒲姬!”蒲姬又跪地不起。
“好了好了,起來吧,認真答話即可,那我又是誰?”張致遠想來一個侍女,就是覺得奇怪也不會出去亂說。
“公子乃晉侯之後,天潢貴胄,公子名諱奴婢不敢說。”蒲姬道。
張致遠大腦掃描般開始排除,晉,中國曆史就一個司馬氏的晉朝,封為晉王的倒是很多,但明顯不是侯爵,估計八成是春秋時代的晉國了,張致遠試探性的問道:“蒲姬,晉文公還在世否?”
蒲姬道:“奴婢在家鄉聽爺爺說文公薨了大概有兩三百年了吧!”
張致遠放棄了,一個奴仆哪裏知道國家大事,算了算了,還是問問自己是誰吧。事實上在古代也是如此,別說是身份低微的奴仆賤民,一般級別的官員對諸侯王室的世係也無法如數家珍,縱然是專門科班出身皓首窮經研究曆史的司馬遷大大在史記中對某些諸侯世係和年代的記載也是有錯漏的,無法自圓其說後便給魏國造了一個魏哀王。畢竟那個時代用竹簡寫書,不像現在隨便度娘一搜資料一大堆,不經意間丟上一片竹子就夠史官頭疼一輩子了!
再三追問下,張致遠終於從蒲姬口中得知自己叫公孫驕,是晉國某一代國君的後裔,如今在成周為質子,有七八個年頭了。張致遠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穿越了,這穿越得也太輕鬆了吧,簡直比郭德綱相聲裏的穿越還容易,這明明不符合相對論嘛,難道是外星人在作祟?或者是曆史被穿越者弄亂了,讓他去糾正錯誤的?
不過穿越成公子哥兒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不用勞心勞力去打天下,也不用怕君王提防奪權,過著米蟲一般的生活,還可以和前世一樣去列國周遊,到死的時候,給後人留下一本公孫驕遊記就可以和徐霞客一樣名流千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