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位於南熠城東北方向,占地極廣,屋舍樓宇不計其數,山水林園點綴其間,畫廊相互勾連,格局自成一體,仿佛一個城中城。
李氏主府一處偏院中,李子昂靠在躺椅上曬太陽,****著上半身,胸口被白布包裹,臉色有些白,顯然昨日受傷比較嚴重,令他大傷元氣。
李子昂麵色陰冷,眼中寒光閃爍,想到昨日被秦嶽一腳踹飛丟盡了顏麵,便湧起一陣難以抑製的怒意,隨手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嘩啦一聲,茶杯摔的粉碎,嚇得身邊兩個女婢渾身一顫,頭垂的更低。
由於用力牽動了胸口的傷勢,李子昂疼的嘴巴抽了抽,狠狠罵道:“秦嶽你個短命雜種,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這時,李承雄闊步走進了庭院,看到滿地碎片,眉頭皺了皺,不悅道:“子昂,跟你說了多少次,你心境太浮躁,需要克製,如今你有傷在身,動怒會影響恢複。”
李子昂收起怒容,恭順道:“我也想克製,可一想到昨天的事情便克製不住……”
李承雄冷哼一聲,打斷了李子昂的話,責斥道:“這能怪誰,隻能怪你自己,誰讓你私自挑釁秦嶽?之前就告訴你,等你突破旋靈境再動手,你為何不聽勸?
更愚蠢的是,你明明修行的是術道,擅長遠攻,卻不和他保持足夠的距離,如果保持距離他能輕易傷到你?我李家的臉麵都讓你丟盡了!”
“我沒料到他竟然不顧問道府的規矩突然出手,我本想打殺他,然後得到那份賞賜,畢竟隻要他帶著賞賜離開了問道府,我就搶不到那份賞賜!所以……”李子昂麵帶慚愧和恨意解釋道。
“哼,所以你就敗得體無完膚喪盡顏麵?”李承雄冷冷反問道。
想到現在斥責李子昂也無用,反而適得其反,李承雄的態度稍微緩和,溫和道:“不過敗一次也沒什麼關係,隻要一個月後你能將他斬殺於擂台上,誰都不會再笑話你,也挽回了我李家的顏麵。”
李子昂心中一直有些不解,遲疑問道:“為何約戰在一個月之後?一個月的時間有些緊,我傷好之後立即突破旋靈境,剩下的時間也不足以適應修為穩固實力。”
雖然他心裏恨不得將秦嶽碎屍萬段,但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他深心之中卻對秦嶽多了幾分忌憚,總是下意識覺得很難戰勝秦嶽。
“之所以如此安排,自然有所考慮,此事也不瞞你,你早晚要知道。”
李承雄臉上浮現陰森的笑意,下意識壓低了聲音,道:“可還記得你三叔公?你三叔公十年前去了郡城的本族次宗,如今已經是次宗的二管事,在次宗頗有權勢。”
李氏世族極為龐大,經過幾千年的開枝散葉,李氏分支大小家族遍布各地。
底層家族受到更高一層家族的庇護,也必須聽取號令,每年納供,同時族中的優秀子弟可以到高層家族中修行家族絕學,如此形成一個盤根錯節的家族勢力。
不僅李家如此,南熠城中大多數修行家族也是如此,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包括秦家也是這樣,隻不過秦家和郡城秦氏次宗關係並不融洽。
李承雄陰測測道:“你三叔公和陰幽門七長老有一些交情,那七長老得知秦嶽乃是燼脈之體,便花重金托你三叔公幫忙,想弄到秦嶽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