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太子放心,隔幾天淩軒就會去皇宮走一走,在蕭傾恒麵前晃悠一下,證明自己的存在。
太子大婚,皇宮各處都有條不紊的布置忙活,處處洋溢著喜氣。
禦花園中,一紅衣身影站在湖邊,看著湖中的倒影,久久沒有移動一下。
不遠處,身著鵝黃色宮裝的墨羨看著那一抹紅,也久久沒有離開。
墨羨抿著唇,看不出喜樂,眸中卻是一種無法企及的堅定和決心。
兩年了,他好像真的淡忘了過去,卻又好像故意將自己埋藏在過去,故意不提,卻又無法走出。
九哥哥,蕭傾九,夫君,你要如何做,才能快樂,才能看到我?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淩軒的聲音:“阿羨,你怎麼站在這裏吹風?
初春時節,風還是有些涼。
墨羨轉身,見是淩軒,扯了扯唇角,道:“軒姐姐隻想著責怪妹妹站在這裏吹風,自己卻還不是穿的這麼單薄。”
然後湊近淩軒,賊兮兮的道:“可仔細太子哥哥看見了,又嘮叨的你每個安生。”
聽此,淩軒肉皮一麻,趕緊攏了攏自己的衣裳。
墨羨趕緊脫了自己的披風給淩軒披上,順便責備了她身後的宮女:“如此粗心,姑娘出來走動,怎麼不記得給姑娘帶件披風。”
墨羨知道淩軒懷有身孕,不敢大意,她身懷武功尚且還不敢大意,何況淩軒這個沒有武功的弱女子?
淩軒不愛穿披風,也就沒有那個習慣,她看著穿的薄,實際上不冷,為了不讓蕭傾恒嘮叨,她沒有拒絕墨羨的好意,隻是看了一眼對麵湖邊的蕭傾九,道:“怎麼不過去?阿九如今隻認你是他的王妃,你怎麼還偷偷在這裏傷懷?”
人前,蕭傾九與墨羨恩愛有加,誰有知道他們二人的疏遠?
墨羨扯了扯唇角:“你不懂,軒姐姐,你知道嗎?我現在就感覺自己是一個乘虛而入的小人,我寧願他沒有吃那什麼忘情水,能夠真正因為我自己的原因讓他忘掉那個封玦,而不是因為忘情水。”
說著,墨羨的眼眶就紅了,她眨了眨眼睛,憋回淚水,不讓自己這麼沒出息:“我那麼驕傲,那麼辛苦,隻為能夠站在他的身邊,可是現在,這個戰還沒打,我就輸了,或者,在他的眼中,我連與封玦爭得資格都沒有吧!”
淩軒如何不理解墨羨,她貴為公主,是墨翎國的金枝玉葉,才貌雙全,多少青年才俊對其青睞有加,明明可以做別人掌上珠,心間寶,如今卻要做別人的替代品,就算她心甘情願,卻還是有諸多委屈難以訴說。
何其不公?
可是,兩個人的事情,其他的人又如何插手?
淩軒握了握墨羨的手,勸道:“說起來,小九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確實固執,可是心底善良,你們的日子還長著呢,他會看見你的好的。”
這個話她聽得多了,從幾個長輩開始,到她的手足姐妹,都這麼寬慰她,可是,她要的,豈是這些?
“罷了罷了,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麼?你且去吧,等會兒太子哥哥的人便會來找你了。”
墨羨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用同情的眸光,也見不得別人同情,便也吹著淩軒走了。
淩軒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麼了,她隻是叮囑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也不要在這裏待的太久了,這會兒風大,你仔細自己的身子。”
兩人在這裏的動靜驚動了對麵的蕭傾九,他朝墨羨的身邊看了一眼,麵色似乎有些陰沉,邁步就要離開。
蕭傾九轉身,正好看見遠處走來的璟帝和敵後,蕭傾九抿了抿唇,然後轉身,朝對岸的墨羨道:“阿羨,過來。”
墨羨哪裏看不到蕭傾九不過是為了演戲,讓帝後放心罷了。
演了兩年,墨羨也是水到渠成,她朝蕭傾九招了招手,足尖一點,便踏著那碧波湖水就飛了過去。
蜻蜓點水,身子輕盈,美麗至極。
蕭傾九伸手接了墨羨的手,將她拉入懷中,一把扣住她的纖腰,笑著道:“輕功愈發長進了。”
墨羨仰頭看著蕭傾九,道:“母後說過,我學什麼都沒有輕功學的好,連阿辭都比不上我,你……隻是沒發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