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涼意的夜風吹拂在薑辰的麵龐上,獨自一人坐在庭院的石桌前,撫琴與夜空之中的皓月相伴。 夜色已經深了,夜風也越來越涼,可是薑辰坐在那裏仿佛無知無覺,修長的十指依然輕撫著思幽古琴的琴弦,出低沉若哀的樂曲。
“你還真是有雅興,這麼晚了還不睡?”一個男聲從薑辰的身後響起,充滿了男性所特有的渾厚。
琴音戛然而止,薑辰輕輕的講落在琴弦上的灰塵攤開,天蠶絲製成的琴弦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薑辰用那帶著磁性的聲音說道:“小弟的雅興正如師兄的酒癮,彼此彼此,守孝三年師兄有一半的日子半夜下山買酒吃,今晚恐怕也不例外吧,讓我來聞聞。”
說罷薑辰當真嗅了嗅鼻子,說道:“不錯,上好的杏花村,師兄倒還真是有口福啊。”
郭博吉看著麵前緩緩起身走到自己麵前的師弟,無奈的說道:“你師哥我呢,一不好美色,二不喜金銀,三不貪權謀,唯獨喜好這杯中之物,今日三年守孝之期已滿,明日你我便可離開這偏僻荒野各尋歸處,我已經打算走遍一界大川喝遍世間美酒,師弟你的打算如何呢?”
說完郭博吉看著麵前這個身高八尺一身白色儒衫英俊剛毅的師弟又說道:“老師生前最擔心的就是你。”
薑辰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高掛著的那一輪明月,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我隻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僅此而已。”
一聲長歎。
“也罷,記住老師對你說的,東宮雖變,莫拭雙刃,那不值得會讓你萬劫不複。”郭博吉對薑辰說道,神色之中透露出了幾分擔憂。
“我明白的,不管當年的真相到底如何,我也不會對父兄拔劍相向,更不會讓漢唐億萬百姓陷入戰火,老師的良苦用心,我怎麼會不明白呢。”薑辰說道。
“嗯,你明白就好,明日一別你我是兄弟二人就不知道何時能夠再相見,同窗十載,下次見麵的時候你休想讓我稱呼你為殿下或者別的什麼的,沒門。”郭博吉晃蕩著手中的酒壺,仰脖將葫蘆中的佳釀導入了口中。
薑辰微微一笑:“不會,我隻會讓侍衛把你綁了,遊街示眾而已。”
郭博吉搖搖頭:“真他媽恨,當初給你喂飯的時候怎麼就沒在飯菜裏加點老鼠藥,毒死你這個欺師滅師兄的混蛋呢。”
“現在後悔卻已經晚了。”薑辰說道。
郭博吉又喝了一口酒,咧嘴一笑:“媽的,敢這麼跟師兄說話,該打屁股了。”
就當薑辰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的時候,一道虛然劍芒卻已經從郭博吉的袖中出,直刺薑辰的麵龐。
眨眼之間郭博吉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晶瑩剔透的長劍,乍一看上去那劍並非金鐵所鑄倒更像是由水晶雕琢而成,雖然是利器卻無半分殺氣,含光仁道之劍。自身雖無鋒芒,可是依靠郭博吉自身渾厚無比的內力加持,所裹挾的劍芒卻足矣切金斷玉,而且度也是極快的。
要說薑辰的反應也是極快的,幾乎就在郭博吉出劍的瞬間就作出了反應,一招梯雲縱,在一瞬間薑辰離地垂直拔高了七八丈的距離,而在原來站立的地方還殘留著他的影子,郭博吉手中淩厲無比的含光劍雖然度也是極快,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拍,刺中了還停留在原地的倒影。
“看來師哥是想試試師弟我的武功了。”在半空中的薑辰對郭博吉笑著說道,也未出劍,化掌為劍,以氣為劍漫天無形劍氣頓時以鋪天蓋地之勢向著地麵上的郭博吉籠罩而去。
郭博吉的武功絲毫不下於薑辰,在漫天的劍氣雨中遊刃有餘,將薑辰的攻勢一一擋下,大範圍的劍氣將小院弄得一片狼藉,地麵上密密麻麻的遍地劍痕。
“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的《大荒劍典》到底有多強,怎麼樣,今天讓你師哥我見識見識?”郭博吉對師弟薑辰說道。
薑辰騰空落在郭博吉身前不遠處:“既然師哥如此說,那麼師弟就獻醜了。”說罷,薑辰的手中寒光乍現,不知從何處一柄長劍已經出現在了薑辰的手中,與郭博吉的含光劍的溫潤如玉完全不同,薑辰手中的劍則積聚了極重殺伐之氣,劍長四尺三寸,劍身八麵,鑲嵌七星寶石為飾,兩麵雕鏤浮雕龍紋,劍格寬大厚重,劍柄長度足夠雙手而握,末端更是龍雕塑,七星龍淵,鎮軍之劍!,
“果然是好人配好劍啊!”郭博吉陰陽怪氣的說道:“來吧,讓我看看十年前那個還讓我喂飯哄著睡覺得小屁孩現在有多強能不能鎮住我漢唐的江山!”
薑辰:“卻之不恭了,師哥小心。”
言閉,薑辰的氣勢瘋狂的飆升起來,與先前對月撫琴的儒雅完全的不同,這一次是狂暴,躁動以及沉重的壓抑,眨眼之間薑辰以極快的度躍上高空,在半空之中隻留下一道赤色如閃電一般的身影,一記狂暴至極勁力十足的力劈華山向著郭博吉當頭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