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開戰(2 / 3)

風妙音永遠都不會懂,像蘇木和周周這樣,從小受盡了事態冷暖,受盡了別人的白眼,但就憑著骨子裏的驕傲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人,是怎樣堅韌的存在,她和周周在某些方麵驚人的相似,都有著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的驕傲,都寧願咬著牙一個人撐下所有的苦,也不願任何人看見他們的狼狽與脆弱。

隻因為他們深深的知道,除了這一身的傲骨,他們什麼都沒有,所以即使再苦再累,也不願吭一聲。

蘇木此刻的表情,堅定而又固執,風妙音恍惚的看著她,又好似透過她看到了那從未為她駐足過的周周,他們真的很像,也許連蘇木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是相信周周的,相信他能夠憑著自己的實力度過這次的難過,那是誰都無法理解和觸碰到的鎖鏈,彼端連接著他,此端連接著她。

“你會害了周周的,一定會!”風妙音堅定的說著,她想不通為什麼蘇木會說出和周周一樣的話,她弄不懂,明明隻要她開口去勸,周周一定會聽她的話的,可是為什麼她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自己,和周周一樣,那麼斷然那麼冷漠的拒絕了她的幫忙。

蘇木笑而不語,她雙手環住肩頭,明明隻穿著一件廉價的裙子,卻高傲得像是人上之人,“我害他?敢問風大小姐,是我在這件事上從中作梗了?還是我把周周的論文泄漏了出去?”她搞不明白這人的腦子究竟是用什麼做的,這件事分明和她半點關係也沒有,即使有,那也隻是對周周的擔心,無關其他。

風妙音被堵得啞口無言,此時她良好的家教,與蠻橫的蘇木比起來,落了一大截,就是因為她無法做到如蘇木一樣言行無忌,所以才會被打得丟盔棄甲。

蘇木輕哼了一聲,端起桌上的黑咖啡啄了一口,那溫熱的咖啡,濃鬱飄香,可含在嘴裏,卻又苦澀難咽,她的心一如味蕾,隻有濃濃的苦澀,遠不如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無謂與彪悍,隻可惜這一切風妙音都不知道,她唯一看見的,隻有蘇木對周周前途的漠視,她覺得蘇木糟蹋了周周,她配不起周周,風妙音為周周不值,可是她又怎麼會知道,感情這種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那麼,現在你要說的都說完了吧?”蘇木對風妙音那隱隱的指責視若無睹,不過是一個愛而不得的人,有什麼資格對她和周周的事指手畫腳。

風妙音抿了抿唇,她必須承認,對上蘇木,即便她家權勢滔天,可她依舊拿蘇木沒有辦法,又或者,因為蘇木無謂,所以無懼。

看著已經悠然起身,隨時準備離開的蘇木,風妙音心裏的火徹底被點燃,她冷然的看著蘇木那倔強的背影,冷不防丟出一句話:“北城的號子裏有一個叫北七的女人,你認識嗎?”

蘇木腳下的步子一頓,她瞳孔一緊,豁然轉身,宛如盛怒的豹子,惡狠狠的盯著笑得格外燦爛的風妙音,緊貼在身側的拳頭咯咯作響,她下顎緊繃著,那上下起伏的胸膛,是翻滾著衝天的怒火,“你想說什麼!”

風妙音饒有興致的欣賞著此刻蘇木的變臉,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有弱點,一旦有了弱點,想要將她擊敗便無比簡單,風妙音低著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塗成粉色的手指甲,時不時還對著它輕吐口氣。

蘇木現在恨不得撕爛她臉上那對全局了若指掌的表情,可她不敢,也不能,因為風妙音的家世,無論她如何選擇回避,都不可能忘記,這個看上去柔弱的少女,是有隻手遮天的本事!她怕,怕自己一衝動會害了七七,她強忍著怒火,一步一步走回原位,桌上的咖啡已經涼透,像極了此時她沉落穀底的心情。

“我想說什麼?”風妙音惡劣的笑了笑,將手指放下,像極了偶像劇裏惡毒的女配,眼總是長在頭頂上,“我本來隻是想讓你勸勸周周,我以為你愛他,不會對他置之不顧,可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我錯了。”她特悠然的剖析著蘇木對周周的感情,好似她什麼都懂。

蘇木想笑,笑風妙音的浮想聯翩,笑她那滿腦子的八點檔劇情,可是,事實卻是她隻能突兀的坐在這裏,聽著對麵那女人喋喋不休的說著近乎殘忍到無情的話。

她說,蘇木,我就不明白周周到底喜歡你什麼;

她說,蘇木,如果不是你先我一步遇到周周,你就不可能在他的心裏占據這麼大的位置;

她說,蘇木,你看你連周周的前途都不在意,你又怎麼敢說你愛他;

最後她又說,蘇木,我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蘇木就這麼聽著,聽得耳朵發麻,聽得心如止水,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割裂成了兩半,一半坐在沙發上,乖巧的承受著風妙音的嘲弄,一半慢悠悠的漂浮在空中,冷然的盯著下方對持的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