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開門見山道:“汴水盟勾結南唐,蓄謀刺殺朝中大臣,我率軍前來剿滅賊寇。 杜捕頭可有疑義?”
杜奎臉色凝重,沉聲道:“趙將軍,你恐怕來晚了一步。”
“什麼?”聽到杜奎的話,趙匡胤心中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中升起。透過依然潛伏在景淵體內的分神,楚雲舒清楚地掌握到金吾餘的行蹤和開封府的動向,即使杜奎不說,他也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被楚雲舒施展了蝕魂術後,金吾餘死心塌地的要完成楚雲舒交代的任務,爭取在他的
麵前好好表現一次。他沒有絲毫耽擱,離開楚雲舒後徑奔開封府衙。
景淵落後他半步,憑借楚雲舒分神提供的真氣,他毫不費力地緊緊盯住了金吾餘。金吾餘進入開封府衙,僅三炷香的功夫,就跟著開封府尹鄭仁誨出現在府門口。
景淵遠遠看到鄭仁誨召集了三名開封府的鋪頭,神色凝重地悄然布置。三名鋪頭領命後迅速離開,各自調集人手。
鄭仁誨專門招來了兩名捕快跟隨自己,看牢金吾餘,一同趕奔崔府。景淵遠遠地盯著,一直來到崔府門前。
三名捕頭早已經先行一步趕到,帶人闖進了崔府,不過顯然出了事情。
杜奎和另外兩名捕頭神色凝重地向鄭仁誨報告了崔府的情況後,鄭仁誨帶著金吾餘衝進了府中,此時尚未出來。
楚雲舒知道景淵現在正隱身在長街另一側的茶樓內,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杜奎麵沉如水,冷靜道:“趙將軍不要心急,請隨我進府一看便知。”
說罷,躬身相請,同時雙目緊緊盯著楚雲舒,心中之意不言而喻。
趙匡胤點頭道好,隨即介紹道:“這位是乾興幫楚少幫主,奉皇名協助我擒拿亂賊。”
聽到楚雲舒的名字,杜奎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波動,顯然心中早已經清楚楚雲舒同趙匡胤的關係,並知道楚雲舒在開封的行蹤,不愧是開封府首屈一指的捕頭。
又上下大量了楚雲舒幾眼後,他再不同趙匡胤客氣,挺身先行,進了崔府。趙匡胤沉著臉,跨步進了崔府,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得目瞪口呆,終於知道杜奎話中之意。
整個府院之中橫到豎臥的都是下人的屍體,死狀千奇百怪,慘不忍睹。
一名年輕莊丁僵直地站在門口,死後依然不到,整個頭顱被徹底打入胸腔之內,整個身體嚴重變形,胸口前突,極為詭異,湧出的鮮血已經將穿在身體上的衣服徹底染成紅色。顯然來人是從正門而入,將應門的這名莊丁一掌擊斃。
正門旁牆上也“掛著”一名年輕的莊丁,整個臉已經沒了,一根碗粗的門栓正插在他的臉上,將他整個身體掛在牆上。動手之人的功力運用極為巧妙,門栓嵌在牆上,卻沒有震碎牆上的磚石,插入的力度剛好,門栓沒有透牆而出,在府門外,絲毫看不到有任何異狀。院中正路上倒著兩名手中依然握刀的黑衣壯漢,看身份應該是府中的護院,頭臉朝下,頭衝著府門方向,整個頭顱被深按入地下,路上的青石也一樣沒有任何碎痕,兩人的頭顱像是鑲嵌在事先就已經用鋒利至極的工具削刻好的空穴中一樣,不差分毫。
看到這四個人的死狀,趙匡胤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即使是跟在他身後的楚雲舒的臉上也出現了少見的驚疑之色。
除了眼前的四人外,其餘的死者有老者、有年輕的女婢,看死狀都是被人一招斃命。所有的死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整個頭顱被徹底毀壞!
不但死前的神色無法觀察,就是原有的容貌也已經徹底無法辨認。而楚雲舒心中卻越來越驚疑,出手之人如此做法的目的究竟何在?
莫非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能夠讀神和蝕魂,企圖將所有死者的記憶徹底破壞?
難道將這些死者的頭顱完全摧毀就可以徹底消除生前的全部記憶?
按照從靈蠱處得來的秘法和楚雲舒的經驗與理解,隻要是死者體內的屍氣沒有徹底消散,就可以從中獲取生前的記憶,無論如何也能獲取哪管是片段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