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毫無預兆的從北方吹來,繁華的帝都一夜間鋪滿冰霜,隆冬將至,可今天,帝都的人們卻早早醒來,沒人在乎那刺骨的風霜。
“當~當~~”
清晨第一縷曙光劃破綴滿星辰的天際,洪亮的鍾聲便響徹這巍峨雄壯,如巨人一般的帝都。
在雷鳴般的號角聲伴隨著帝都人們的尖叫與歡呼聲下,一麵碩大的血色荊棘花旗幟緩緩駛出帝都,而隨這麵孤傲、血腥的旗幟一起走出帝都的,便是為帝國帶來無數榮耀的,帝國第一遠征軍,夏爾曼軍團!
可沒人注意到,軍團前方,血色荊棘花旗幟下,軍團長陰鬱如水的臉色。
這已是帝國第十次遠征了,而遠征所帶來的利益相對於遠征的開支,早已入不敷出。
寒冬以致,帝國卻要遠征,這以不是‘貪功好利’與‘好大喜功’就能形容那位年邁的國王了!
......
奧斯曼帝國極為偏遠的北部,嚴寒早已籠罩這裏,凜冽的寒風肆虐,一個郡城外的貧民窟內,遍布著枯木與泥石搭建起的破舊民房,對這裏的人而言,民房其心理慰藉的作用遠大於實際作用。
相對的,那既窄小又泥濘不堪的‘街道’與矮小的‘房簷’下,寒冷隻不過是一種感覺罷了。這些人所要麵對的,是死亡降臨的絕望,若要說慰藉,便是那渺茫的奇跡。
例如,這時的垃圾堆旁,一名早已凍僵的男孩,竟然奇跡般的做了起來,眼神茫然的望著四周,顫抖的抬起雙手,注視片刻,似想到了什麼,急忙拖著僵硬的身子朝著垃圾堆爬去。
估計是認識到身體的不適,男孩強行盤起雙腳,拚命的揉搓著雙腿,做著各種奇異的動作。
一會兒時間後,那如死人一般的身體竟然慢慢好轉起來,不多時,就呈現如正常人一般的血色。
男孩沒理會身體的不同之處,連忙爬起,一頭紮進垃圾堆裏,拚了命的翻找,直至一雙瘦小凍得紫青的僵硬小腳出現在眼前。
男孩抓住那小腳,似使出全身力氣,拖出一具比自己更為弱小的‘屍體’,小男孩看似隻有六七歲,而拖出的這具‘屍體’是位約莫五歲左右的小女孩。
如小男孩一般,女孩身穿一層粗陋的麻衣,身體蜷縮僵硬如冰,這時小男孩伸手摸了摸女孩脖頸處,眉頭一擰,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四處尋找一下,竟找到一張破布,拖著女孩的身體,一步一晃的向遠處走去。
在男孩的記憶裏,自己因為一塊僵硬的麵包與女孩爭奪起來,勝利者當然是自己,女孩隻能蜷縮在垃圾堆裏瑟瑟發抖。
可僵硬的麵包並沒辦法抵禦嚴寒,直至一場奇跡出現……
“老公,叫羅格,格有格物之意,怎麼樣?”
“羅格,羅格?夏爾曼,就這個名字!”
兩道聲音不停的在腦海裏回蕩,隻有羅格明白,這兩個聲音不屬於一個人,不屬於一個世界,這是一場匪夷所思的經曆,這是一個拯救了兩條生命的奇跡。
羅格從未體會過,甚至從未猜想過會有這樣的經曆,大腦中每一個細胞都在活躍的跳動,腦海裏的記憶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在母親子宮裏的感覺都記憶得那麼清楚!
羅格?夏爾曼,今年七歲,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腦海裏的記憶都有些什麼。
根據腦海裏的記憶,羅格來到一個破舊的木門前,與其說是木門,倒不如說是一層檔風的木板更為貼切。
“迪亞奶奶,迪亞奶奶……“
羅格有些生硬的喊著,迪亞老人是貧民窟裏少有的善良之人,在這裏生活,溫飽本就是個問題,而迪亞老人靠著給城裏裁縫店裏做工的微薄收入,經常給貧民窟的孩童施舍些麵包。
常人經常取笑老人的行為,甚至毫不留情的諷刺,據說,老人當年年幼的孩子便是餓死的,不多久丈夫也因意外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