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麥比烏斯圈 第十一章 命懸一線(2 / 3)

天哪——秋笙怎麼知道小提琴在這裏。一定有人想害秋笙。誰——冉小淩瘋狂地大喊,她讓秋笙快些下來。雙眼緊緊盯著秋笙,雙腳向那座山奔跑。其實,她雙腳已經踏入了泉蔭河。水浸透了褲腿,衣襟。

秋笙聽到了,她扭頭,她衝冉小淩笑笑,說:“不知道誰把小提琴放到了這,我要取回來。”

冉小淩:“快下來,危險——”

秋笙:“取到了琴,我就下來。”

冉小淩:“不要啊,太危險了。有人想害你——”

秋笙:“不會,哥哥會保護我。”

冉小淩哭了,她越過了泉蔭河淺灘,到了山麓下。她也向上爬,嘴裏不停地喊:“對不起,秋笙。是我偷偷扔了小提琴,你快下來吧——”

秋笙:“夠到了——”

秋笙伸直了胳膊,夠到了小提琴。小提琴晃了晃,失去了平衡,掉了下來,墜入河中。由於伸直了胳膊,她也失去了平衡。不小心來個趔趄,腳底山石鬆動。她慘叫一聲,墜了山。秋笙如一塊山石,直墜河中。

冉小淩自感天昏地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冉小淩睜開了眼睛,耳邊可聽見嘩嘩水聲。

嵐宇守候一邊,他頭發濕透,衣服濕透。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冉小淩很少情緒化,今天不然,大反常態。她大哭大笑,大罵大喊。她衝河水遠望,浩浩湯湯,一片茫然。她一下子竄下岸邊,往河裏就跳。嵐宇動作如閃電,一把抓住她胳膊,將她拽了回來。

嵐宇狠狠地將她推倒,擲地有聲說:“你這算什麼,你跳河有什麼用。你見了水就眩暈,白白送命。秋笙水性好,如果她沒死,自己能救自己。”

“混蛋,你幹嘛不去救秋笙。說什麼大話——”

“我不是沒去。我跳下去了,我沒有找打她。”

冉小淩沒有力氣爭吵了,她悔恨,她懊惱,她渾身哆嗦。

嵐宇很強勢,一定要送她回家。

秋笙也出了事,生死未卜。

此時,秋家所有仆人全部離開了。他們害怕,怕秋家厄運會沾染到他們身上。

保姆秋姨不會離開,她同秋家的關係遠遠超過了一般的主仆關係。越是這個時候,她約會堅守在秋家。

美娟不會走。雖說秋三音是她的殺父仇人。可是,她視於有江為親爺爺;於有江視她為親孫女。甚至,比血緣關係還要親。

秋清茗不會走。她是名至實歸的秋家人。她說:“如果說,秋家要遭遇劫難,那麼好,下一個就是我——”

秋清茗非常鎮定。這個多事之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她一點也不慌亂,也不悲傷。她要承擔起秋家大梁,如果太情緒化,那麼隻能讓秋家陷入崩潰。她衝美娟、冉小淩和保姆說:“請相信我,我不相信什麼鬼怪,什麼詛咒。我相信,一定有人想害我們秋家。我們人不多了,我們隻要團結,我們一定會勝利。”

秋清茗花大價錢,雇傭了許多人。沿泉蔭河附近打撈秋笙。這個努力宣告失敗了,泉蔭河根本就沒有秋笙,沒有那把小提琴。

冉小淩疑惑,秋清茗不解;保姆,美娟同樣感到匪夷所思。

既然秋笙墜入了泉蔭河,無論生死,總該有個影子吧。打撈了兩天兩夜,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算那把小提琴也不見了蹤影。總不至於上了天吧。

她們在想同一個問題:於有江年少時的一段經曆。五十年前,於有江的未婚妻就是在泉蔭河附近失蹤了。他熟悉水性,找了一個多月,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冉小淩丟了魂,無精打采地閑逛。隻有她自己清楚,她不是渾渾噩噩地閑逛,她等一個人。

這是一條有個特殊名字的大街:凰拳路。

冉小淩相信,這裏她會遇見一個神奇的人。這個人或許能救秋笙。

一個年老,乞丐模樣的拾荒者出現了。他不是乞丐,他手裏拿了一個鐵缽盂,他從不向路人乞討。他一步一步走向了冉小淩。伸出雙手,慢悠悠地念叨:“可憐可憐我吧,賞給幾個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