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麥比烏斯圈 第七章 可怕的實驗
“人造人”
多事之秋!秋家陷入了癱瘓,悲傷,絕望之中。
於有江已然白發蒼蒼,他一個人躲到房間裏,不吃放,不說話。
晚上,他出去溜達。他不說去哪裏,不說幹什麼了。
夜間,他總做惡夢,說夢話:“造孽啊——造孽——報應啊——報應——”
一個孱弱的老人,風燭殘年的淒涼。
冉小淩最擔心秋笙。獲知噩耗,秋笙不哭,不喊,不叫。她笑一笑,說哥哥去旅遊了,她抱怨哥哥,哥哥明明答應了自己,同妹妹一塊去,幹嘛不守信用。
晚上,冉小淩不敢睡覺,她怕秋笙出什麼事。
果然,秋笙起來了。她衝冉小淩說:“小淩,這麼晚了,怎麼不睡覺呢?”
“這麼晚了,你起來幹什麼?”
秋笙:“哥哥他真怪,我去問問他,最近都幹什麼呢?不去看嫂子,不關心我——”
冉小淩啞然,她不知道說什麼了,眼瞅著秋笙穿衣服,下床,然後往外走。冉小淩一步不停地跟著。
秋笙:“小淩,你休息吧。我一個人就行了。”
冉小淩:“姐姐,你不要這樣了。秋楓他已經走了。”
秋笙:“我知道啊,他今天就走了,去旅遊了。他答應帶我一起去,他不守信用——”
冉小淩:“你別折磨自己了,秋楓他已經死了。”
秋笙:“哥哥答應我,送給我畫冊呢。我知道,他不會騙我,他去給我買畫冊了。”
冉小淩從背後抱住她,緊緊地抱住。怕她掙脫開。
“小淩,你這是幹什麼呀?”
“秋楓他已經死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哥哥說了,讓我照顧好自己,不然他就不來看我了。”
“對啊,那這麼晚了,那你還出去?”
“好吧,那我照顧好自己,我睡覺去,明天再去找哥哥——”
秋笙上了床,冉小淩坐在椅子上,睜大了眼睛盯著她。
秋笙躺在床上,睜大了眼睛盯著深邃的夜空。
冉小淩:“你看什麼呢?”
秋笙:“今天的月亮真圓,真美——”
今天陰天,一顆星星也看不見。
冉小淩將椅子並到床邊,同秋笙一起看月亮。她自言自語:“你猜猜,今天有人同我們 一樣,也看月亮嗎?”
秋笙:“有——”
“誰——?”
秋三音——獲知噩耗,秋三音不哭,不喊,不叫。他笑一笑,說兒子去旅遊了,他抱怨兒子,兒子明明答應了自己,同自己一塊去,幹嘛不守信用。
秋三音和自己的女兒,如同一個麥比烏斯圈那樣。他們站立同一個麵上,他們站立同一起點,他們同時啟動,他們永遠不可能相遇。秋笙傷心過度,秋三音同樣傷心過度;秋笙神誌恍惚,秋三音同樣呆呆傻傻;秋笙直勾勾地瞧深夜,秋三音凝視一望無際的天穹。
秋三音不抽煙了,不喝酒了。不祥的預兆籠罩了他,秋秉死了,秋楓死了。下一個就是他自己了。他冷笑,他悔恨。如果自己什麼也不幹,也許兒子就不會死;如果不讓秋秉竊取畫卷,秋秉就不會死。秋三音困惑,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依然不知道是誰害死了他們。
秋三音不算老,頭發也白了許多。
這個時候,有人竟然給他打電話。誰呢?
秋三音冷笑,他掏出手機,這個手機沒有響。他就這麼一個手機呀。
秋三音慌了一下,依聲尋覓。床上多了一個手機,他快速拿起這個手機。這個手機如同燒紅了的鐵塊,秋三音猛地丟開它,手瘋狂地顫抖。
這是秋貳泰的手機,秋貳泰的SIM卡。
幾年前,秋三音買了這個SIM卡,算先生說這個號碼是煞星咒符,用了這張SIM卡會厄運纏身。於是,將這張SIM卡送給了秋貳泰,秋貳泰死了。
秋三音鄙視迷信言辭,他不信這一套。他早就忘記了這段插曲。為了監視自己的兒子秋楓,他將這個這個SIM卡和手機偷偷放到了秋楓身邊。秋楓死了。
想到此,他後悔死了。如果,不將這個手機放到秋楓那裏,秋楓也許就不會死。
如今,這個手機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了秋三音的床上。
秋三音臉色蒼白,驚悚的情緒俘虜了他。
他再次拿起手機,接通信號,惡狠狠的喊了句:“裝神弄鬼,你是誰?”
“我知道你是誰——”
秋三音心慌,這個聲音太恐怖了。甚至聽不出對方是男——是女。
秋三音心慌,卻不害怕,不恐懼。怨恨驅散了恐懼,他要替兒子報仇,無論對方是誰,無論對方是人是鬼。
秋三音:“少裝蒜,你究竟是誰?”
“我知道你究竟是誰——”
秋三音:“我是個祖宗,是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