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跌井穿越(1 / 2)

於僑怎麼也想不到,她不過低頭看了會兒財務報表,一隻腳就踩了個空,進而失足跌入被偷了井蓋的下水道裏,緊接著“砰砰”“噗嗤”兩聲,後腦勺似乎錐進什麼硬物,鈍疼得她整個腦子嗡得沒了知覺。

哎,人倒黴起來,真是走個路也會生橫禍,死於非命!

可此刻她眼珠子骨碌掃了一圈後,現更倒黴的是,她似乎穿越了?

一根根黑蓬鬆的房梁交錯,紙糊的窗子破了許多洞,泥土地坑坑窪窪凹凸不平,一張缺了角的方桌,牆麵上是一副殘破的對聯,舊的看不出寫得是什麼…….

清裝正劇裏,皇帝微服私訪時,在鄉下看到的那些窮困老百姓,住得可不就是這樣簡陋的破房子嗎?

轉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均臉色蠟黃的麵孔,她一個都不認識!

坐在床沿上緊緊抱著她的這個女人,溫熱的淚珠子一顆又一顆的滴在她的臉上,弄得她的臉暗暗癢。她一張嘴,現嗓子眼也幹裂刺痛,兩頰似乎因長時間的沒有張開,而僵硬得生疼。下一刻,她又感覺腦仁也疼了起來,疼得她立刻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哼了一聲,一段陌生的記憶的隨之湧來。

“娘,僑兒好像醒了。”一個十歲左右,腦袋長得飽滿渾圓的男孩,語氣激動的向哭泣的女人說道。

“真,真的?”女人一驚,立刻垂頭去看懷裏的女兒,見女兒真個皺著眉頭,一副痛苦的模樣,她趕忙叫兒子去倒水,同時起身小心翼翼的將女兒平放回床上。

“喲,這是醒了?我得趕緊告訴大嫂去。”一個背靠門框的女人說完,當即撒開步子往上房跑去。

於僑正在和鬧撕裂的腦仁較真,她咬牙強忍,不想叫出聲來。

沒多久,於僑便感覺幹燥爆裂的嘴唇潤潤的,她趕緊張開嘴,想讓那一股濕潤浸潤下她同樣幹裂的嗓子眼,免得她莫名活過來,又得被渴死。

“咕嚕,咕嚕”

感覺頭不疼了,嗓子眼也舒服了的於僑,又再次睜開了雙眼,這回,她看見屋子裏又多了兩個人。雖然這些麵孔照舊陌生,可卻都有了一種熟悉感,似乎她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僑兒可算醒了,你昏迷了整整兩天,感覺好些了嗎?”開頭抱著她的女兒說著,神色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額頭,生怕她又燒起來。

“姐…….”一個五六歲,長相可愛的小姑娘爬上床,挽著她的胳膊,聲音甜軟。

於僑身前則走過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站在床錢,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麵色晦暗,似乎在愁些什麼。

“僑兒。”

於僑知道這是身體原主人的親爹、親娘,親哥,親妹子。

接受了全部記憶的於僑,在心裏默默歎氣。

沒想到穿越過來,還是叫於僑,隻不過從獨生女多出了幾個兄弟姐妹,年齡從原來的三十歲倒退為如今的七歲。

這是一個於姓村子,這家人是土生土長的本村人。

主家的是爺爺於遷,和老伴畢氏生下了三男兩女;大兒子叫於重建,娶得是鎮子上開紙紮鋪的李氏。二兒子也就是她爹叫於重田。次子叫於重業,娶得是隔壁村的黃氏。

大女兒於花草是在老二於重田後頭生的,三年前守了寡,由於沒有公婆,又生的是個女孩,她就帶著個五歲的孫佳欣住進了娘家。最小的小女兒於花葉嫁到了臨縣開雜貨鋪的周才棟,一年難得回來一次。

“二弟妹,既然僑兒醒了,那我就和徐婆子說說,她這會兒還沒走呢。我讓她明兒再來接人,讓僑兒調養一晚上。”大伯母李氏走過來,一麵說著,一麵居高臨下的瞅了於僑一眼,見於僑雖然神色憔悴,小小的臉蛋瘦了一圈,但人眼睛睜著,有氣出來,她就放心了。

“大嫂,僑兒才剛好些,您……您的心也太狠了!”白氏一聽明天還是要去,她生怕死裏逃生的女兒再出意外,好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又立刻淚如雨下。

“二弟妹,這你可怨不得我。當初說要賣僑兒去給陳家做丫鬟,你和二弟也都是點頭了的,咱們說得好好的,我並沒有強逼你。這話又說回來,是給你兒子結親,難道他不是你親生的,所以你就不心疼,不去管嗎?我差人找人也廢了一番功夫,一些銀錢,可我連提都沒提,我這個大嫂也算做得仁至義盡了”李氏回道。

於僑聽著這話,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按叔伯兄弟算,於豐偉是她的二哥,今年也有十六了,是她爹頭一個媳婦張氏生的,和她不是一母同胞。而張氏是李氏娘家的嫡親表妹,是在第二年難產中去世的,死後的第三年,她爹娶了她娘。

據她所知,一直以來,於豐偉和李氏親密得更像是一對母子,於豐偉經常往鎮子上的紙紮鋪裏跑,一住就是好些日子。

而這門親事,就是去年於豐偉在鎮子上,自家無意中撞上的。聽說是某天早上,他在街上閑逛,遇見一女子被人搶了荷包,他給人追回來了,那女子為了答謝他,決定以身相許,讓他請媒人上她家提親。那女子姓鄭,最後日子定的就是今年的農曆十月初八,是個黃道吉日,距今還有一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