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方如此不堪,但我還是一眼認出這個是我的父親,我尖叫一聲:“爸爸!”便一下子撲到他身上了。
這是我的爸爸,我的父親,那個生我養我又將我和妹妹拋棄的人。但此時的他並沒有作為父親該有的溫柔和憐憫,因為喝得一塌糊塗,不斷地叫嚷著拿酒來。酒氣衝到我腦袋發暈,但我並沒有捏著鼻子,而是搖了搖他的肩膀,親切地問,
“爸,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好嗎?”
感謝上帝,那個黑魔法真的有效,父親回到我們的身邊了。
我腦子裏充滿了對接下來的事情的所有想象--當我將爸爸扶到他的睡房以後,就去浴室裏等待妹妹洗澡出來,然後告知她這個天大的喜訊。
我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我看了看他迷醉的雙眼,一想到他拋棄我們的樣子,我的心中突然就滿腔的仇恨。
但怎麼說,他也是我的爸爸啊。
他聽到我的聲音後,用手捂住了嘴巴就往一樓的浴室衝。看來是快要嘔吐出來了,我隻好三腳並作兩步地想追上他去照顧他,卻轉念一想--
“爸!不行啊!劉敏婷在一樓的浴室洗澡啊!”
他大概是沒有聽見,因為我聽到浴室開門的聲音了,但我想,妹妹是爸爸的女兒應該沒關係吧,卻沒想到眼前的一幕讓我震驚了--
爸爸打開了浴室的門口,看到全裸的劉敏婷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撲上前去,用顫抖的雙手拚命抽打起來,嘴裏還罵著,
“臭女人,別來誘惑我!還我的陌桑!”
我連忙拉扯著爸爸,希望他盡快清醒過來,但這似乎是無用功。他一巴掌一巴掌地甩落在妹妹的身上,引出了一個個紅紅的掌印。
“好疼啊,爸爸,別打了。”妹妹哭喊著乞求著,但爸爸絲毫沒有停下手的欲望,倒是抽的更激烈了。
妹妹也看到我我衝進來了,她的哀求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問:“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但我此時才發現爸爸的另一隻手上,正拿著一個啤酒瓶。
正當我往最壞的打算想去時,爸爸已經行動了--他將啤酒瓶往身邊的洗臉台上一甩,直接營造了一個酒吧凶器。他用那尖銳的玻璃片指向了妹妹,眼睛裏都是迷蒙的幻覺,嘴裏胡言亂語還在繼續說著,
“沒有你,我就不會這樣,沒有你,我就不會家破人亡!”
我接近絕望地望著妹妹,注視著她的眼睛。而她的眼神告訴我,我必須為她做點什麼,她想要做什麼!
這是我們兩人長期以來的默契。所以我舉起了拿著小刀的手--
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延遲,我隻不過是在重複橋下的黑魔法儀式罷了而已。
隻不過這次的祭品,是我們日夜盼望的爸爸罷了。
我刺下去了,瞬間皮膚破裂,鮮血直流。我看上去紅紅的鮮血跟我的相似極了,但我猶豫的原因不是這個,是因為爸爸的皮膚,比兔子狗狗喵咪蜥蜴都堅韌多了。
他徐徐地將臉轉向了我,滿臉的怒火正蓄意待發,他瞪著我的眼神都快冒出火了,這是我在過去從來沒見過的。他低吟了一聲,像是獅子攻擊前的怒吼。他將酒吧凶器舞動著揮向我,我隻好匆忙中拔出小刀左右閃避著,對方也發瘋似地向我進攻。
原來再凶狠的瘋狗,也比不上完全不將自己兒女放在心裏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