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像有什麼東西忽然刮過一般,毛毛的,抬頭,卻見傅森一張冷峻的臉在我眼裏不斷地放大、放大、再放大。
我怎麼會在這裏碰上他,現在這個點,他不是已經早就坐了飛機離開美國去澳洲了嗎?
正想著,傅森卻把我從位置上扯出來,帶著我出了那一排隊伍。
我發現不對,立馬掙紮,沒有被他抓著的那一隻手拍打著他抓著我的那隻手,腳拚命抓緊地麵。
“喂……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啊……”
“閉嘴!”傅森說:“跟我走!”
他的聲線冷而不容拒絕,回頭看我的那一眼,仿佛在向我無聲地說著,如果我要是敢說一個不字,他立馬就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整死我。
終於到了某個角落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四周有他的人在守著。
“你放開!”這一次還沒有等我伸手去打他,他自己率先甩開了我的手臂,但是力道過大,加上動作來得突然,於是我一時沒有注意,被他這樣一甩就甩到了身後的圍欄上,很堅硬,我的背也撞在了上麵。
下意識護住肚子。
“你想幹什麼,謀殺嗎!”
傅森眼裏閃過一絲自責,手也拿過來準備扶我,但是落在半空中的時候,聽到我的話就縮回去。
立馬換上了要人命的嚴峻,我的護照和機票被他狠狠砸在地上。
我正要彎腰去撿,卻被傅森一個大力控製住了肩膀。
四目相對。
“你要不要說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裏?”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兩側咬肌緊繃著。
於是好多問題從我腦海裏劃過,有他為什麼突然會出現在這裏沒有飛走的,有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剛好碰上我的……但是最終全部都轉換成了他就是在這裏等著逮我。
聯想今天的一係列事情,我似乎知道了傅森今天所作所為的目地。
先是早上我出去的時候,沒有讓人跟著我,故意讓我放鬆警惕。
中午他回去吃飯,說要是出差也是假的,隻是想要測試我。
“你跟蹤我?”我不答反問:“所以,今天的一切,全部都是你的陰謀?”
“你還沒有回答我!”傅森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被他突然的大聲吼驚了一下,身子顫抖了一下,很快調整好,內心的那股倔卻被他激發出來了。
於是也對著他一吼:“我管我在這裏做什麼!”
“你說我不能管你?”
我把他甩開:“傅森,你別搞錯了,是我求你把我帶走的,但是那並不代表你可以控製我的人生自由。”
“所以呢,你覺得你很厲害,你以為我的人沒有跟著你,我就不知道你的動向,於是你就想悄悄拿了護照,錯過我出差登機的時間,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順利回去給沈墨琛通風報信了?”
“隨你怎麼說。但是,我必須要回去!”說著,我就彎腰下去,把剛剛被他丟在地上的護照和機票撿起來。
這一次,剛好要碰到地上的護照和機票卻被傅森突然伸腳踩在上麵,漆黑發亮的皮鞋用力在上麵扭動了幾下,可我卻覺得他踩的不是我的護照和機票,而是我的尊嚴。
頓了一下,我扶著肚子,原地站起來。
“你想怎麼樣?”我對上他可怕的眼,咬牙問他。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想怎麼辦,那我就成全你!”
然後在很快的時間裏,傅森迅速彎腰,移開腳,撿起我的護照和機票,我似乎看出了不對勁,下意識地就要去把護照和機票搶回來,可是手剛好放在傅森手臂上,就被他一個大力甩開。
往後倒的時候,我看到傅森把我的護照和機票毫不留情撕成碎片的場景,身邊有人在喊:“不好,小姐有危險。”
傅森聽到,立馬抬頭,臉上恍然大驚,手裏的碎片被他往後一甩,動作極快地伸手來攬我。
看著他背後的飛絮,我幾乎接近絕望,於是他伸手攬我的時候,我下意識用手隔絕他,推他。
可我手上根本就沒有力氣。
傅森的手還是在我往後倒在地板上的前一秒,及時攬住了我。
即使這樣,肚子和心理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腦袋也是暈圈的,頭頂上還有明晃晃的燈肆意地照著,印得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隻有肚子裏麵傳來刺痛的感覺。
“……孩子……墨琛,孩子……”
在那一秒,我感覺到了傅森攬著我腰間的手,徒然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