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張爵出麵一下子震懾住光明黑暗兩方以後,即便他們沒有明說,蘇立就算再遲鈍也能感覺到這個家族的底蘊和力量。也正正因為如此,蘇立才必須在這個時候保持緘默。不管教廷還是黑暗神聖聯盟都是了不得龐然大物,要是貿然招惹,很可能會惹火上身。蘇立又怎麼可能讓最重視的親人去冒險?
方靜璿看穿了蘇立的顧忌,惟恐天下不亂道:“那群妖魔神棍不過隻是群紙老虎而已,沒什麼了不起了!受了什麼委屈老公你放心說大膽說,我會給你伸冤做主的。”
伸冤做主?不把我往火坑裏推就謝天謝地了。蘇立心裏暗暗腹誹,麵上卻輕鬆的笑了笑,說:“真的隻是一些小事而已。既然外婆你想要聽,我就給你說說好了。”
蘇立說完,便把自己在英國的經曆娓娓道來。一些險死橫生的場景被他有意無意的略過或者美化,和他爭鋒相對的對手也都成了豬一般的存在,因此聽起來倒像是蘇立的平步青雲史一樣。
即便是被刪減美化過的版本,過程也委實足夠曲折,外加上蘇立口才相當不錯,老太太聽得津津有味,麵帶笑意頻頻點頭,倒沒有挑出什麼不滿或者認為蘇立受到什麼“委屈”。
一通故事說完以後,蘇立看外婆麵色無異,終於暗暗籲了口氣。能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就最好,這裏是他的家,他可不想自己的親人受到任何的傷害。
“不管怎樣,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在家呆一陣子吧。”餘青蓮笑吟吟道。說完,她有些奇怪道:“對了,我的曉喬小乖乖呢?既然你都回來了,怎麼沒見她人?”
“我想念外婆你,所以就先走一步了,曉喬姐隨後跟上。再過一陣子吧,估計她很快便應該回來了。”蘇立說道。
提起曉喬,蘇立心裏不禁埋怨起來了。張爵所策劃的惡作劇,曉喬雖然沒直接參與其中,但很明顯是知情的,不然不可能表現得這麼淡定。蘇立為此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有足夠生氣的理由。
不過想起曉喬,蘇立隨之想起了一個大問題。
“外婆,這次回來,我帶了幾個人回來,想讓您認一下。”蘇立臉色漲紅,聲音有些結巴,仿佛一個闖了禍的小孩子一樣,不敢抬頭去看餘青蓮。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嗎?”方靜璿幽幽說著,然後一臉委屈地對餘青蓮撒嬌道:“奶奶,你要替我做主。這個沒良心的終於要把小三小四小五全部帶回家來了,人家才是他的正牌老婆啊,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吧,嗚嗚嗚嗚……”
方靜璿這一鬧,讓蘇立臊得臉紅耳熱,忍不住反擊道:“璿姐你有完沒完!你是當年打牌輸我才說要做我老婆的,天地良心,我這個便宜老公可是連你的手都沒有摸過!”
“從來隻見新人笑,可憐誰聞舊人哭?有了小老婆,就嫌棄姐我人老珠黃了。嗚嗚嗚嗚……”
方靜璿一邊假哭一邊留意蘇立的反應,見他依舊氣急敗壞的瞪著自己,便拋開這怨婦的姿態,反過來朝蘇立瞪了回去,惡狠狠道:“寡情薄幸的家夥,我詛咒你永遠沒有高潮並且秒射!”
蘇立拿撕破臉皮的方靜璿完全沒轍,隻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往張爵身上。可這位無良大叔完全沒有仗義相助的意思,好整以暇隔岸觀火,一副恨不得蘇立當場就奮起和方靜璿死掐的態勢。
蘇立四麵楚歌,隻得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抬頭看向自己的外婆。讓蘇立微微吃驚的是,餘青蓮並沒有任何生氣或者詰問的意思,而是以慈愛的目光打量著蘇立,笑而不語。
“我的小立長大了。”老太太感慨了一聲,藹聲接著道:“外婆並不是不開明的老古董。從小看著你長大,外婆自然知道你不是那種登徒浪蕩子,隻要人家姑娘願意,外婆當然不會反對。你不會讓她們受委屈,這一點外婆心裏有數,可是,有時無意的傷害傷得反而更重,你明白嗎?”
蘇立茫然的搖了搖頭。
“古人雲,名不正則言不順。我們做人做事,講的就是一個名正言順。在這件事上麵,外婆不是要偏袒自己的孫女,可是你得多替曉喬想想。十年時間的守望,多麼沉重的一份相濡以沫啊。”
老太太說完,又再感歎了一聲,拿出了一隻古樸的小玉匣,交托到蘇立手上:“這是一對三生石,好好想想應該交托給誰吧。”
玉匣輕飄飄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重量,可是蘇立卻感覺到彷如前進重擔一樣,沉甸甸的壓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