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凱文是速度與激情型的車手,那來人則更加純粹一些,僅僅指向為了享受那份狂奔的自由而已。
車速稍稍減緩,但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蘇立見怪不怪,沒有半分遲疑,在車輛擦身而過的刹那間,手往車門上隨手一搭扶,輕鬆跨身跳進了副駕座中。
“老公,你真的好棒~”
還沒有容蘇立坐穩,瑪莎拉蒂便再次狂飆。而車主則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專注力根本就沒有半點放在高速行駛的瑪莎拉蒂之上,反而兩眼冒星星一臉花癡狀的盯著蘇立看。
烏黑亮麗的長發迎風飄揚,狐媚的眼眸,精致的五官,一顰一笑都讓人忍不住微微心悸。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大美女。
這樣的一個大美女對你撒嬌發嗲,隻要是個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受得了這份誘惑。
蘇立是個正常男人,可是他卻心如止水,坐懷不亂。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某方麵的功能突然缺失,隻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而已。美女誠可貴,生命價更高,不是嗎?
從小青梅竹馬的他,比誰都清楚這位名義上的老婆是多麼的讓人又愛又恨。當然,這個咬牙切齒的“恨”要比愛來得更強烈得多就是了。
隻因為,這位漂亮的老婆大人,是個蕾絲邊。
更可恨的是,她還經常不講道理的向蘇立看上的美女獵物下手。
最最可恨的,爭搶的結果,蘇立永遠都是失敗者的那一方。
蘇立敢怒不敢言。有壓迫就會有反抗,可是反抗被鎮壓的次數多了,也就要學會逆來順受了。吃虧吃太多,已經養成了他骨子裏對這位妖精式青梅竹馬的敬畏與臣服。
“璿姐,外婆的情況怎麼了?”蘇立無視掉她挑逗般的撒嬌,直接開口問道。
這位大美女名字叫做方靜璿,她敢含羞答答的開口叫蘇立老公,蘇立可不敢不知死活的的回應老婆,隻得規規矩矩的喊上一聲充滿敬畏的“璿姐”。
蘇立的話語才剛剛落下,方靜璿眼眸一下子泛紅,隻自顧自的猛踩油門,不再說話。
如果這妖精沒正經的回答的話,蘇立或許會輕鬆一些。但她不說話就擺出一副憂傷的樣子,蘇立又急起來了:“到底怎麼了?”
“你自己看著吧。”方靜璿憂傷道。
方靜璿不願多說,蘇立自然問不出什麼來。蘇立很明顯的感覺到方靜璿的著急,無視紅綠燈告訴穿行於街道之上,險象橫生,也虧得她的車技足夠高超,這才出什麼亂子。
蘇立對於方靜璿的胡來倒沒有注意什麼,一門心思早就全部飛到了外婆身上去。
母親不幸去世以後,這個世界上,唯一和蘇立有血緣關係的,便隻有那個一直和自己關係冰冷的父親。
蘇立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孤僻憤世嫉俗,隻因為他從來都不缺乏關懷和溫暖,隻因為他還有親人,即便沒有血濃於水關係但卻更勝一籌的親人。
蘇立的媽媽方惜水是孤兒,一個幸福的孤兒。她有家庭,有兄妹,有媽媽,普通孩子應該有的溫暖都享受到了。而支撐起她幸福的,就是方惜水的養母,蘇立的外婆。
這是一個偉大的女人。她自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卻支撐起很多人殘缺的天空,其中就包括蘇立的母親,也包括蘇立自己。
失去了父母的庇護以後,意誌消沉的蘇立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被寄養在外婆的家中。正因為這一份溫熱的親情,讓還幼小的蘇立慢慢從陰霾中重新站了起來。而這些沒有血緣的親人,則成為了蘇立生命之中最難以割舍一部分。
現在最親愛的外婆病危了,蘇立又怎麼可能不著急呢?
車子駛進了熟悉的庭院之內,車速才剛剛減緩下來,蘇立迫不及待的跳車下去,蠻橫的拉開了大門以後,正好看到客廳沙發上一個一臉十來歲的半大孩子正捧著英語課本愁眉苦臉。
孩子被突然的開門聲嚇了一跳,待看到蘇立的身形以後,臉上一喜,立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興奮朝蘇立撲來道:“立哥,你回來了?好久沒一起玩了,帶我DOTA虐菜去。”
蘇立輕輕撩出一腳,把他踢回到了沙發之上,沒好氣道:“繼續背你的書去!小陳煜,你奶奶呢?”
“終於舍得回來了嗎?”
名為陳煜的小男孩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麵色不太好看的張爵已經自樓道上轉了出來,看向蘇立的眼神滿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說出來,最後隻微微歎息一聲,揮揮手道:“去看看你外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