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行越想越古怪。其實兩大門派並非愚笨之人,在當時便明白這件事情透露著古怪。
但這又如何?
沈舒媚是真真正正丟失了清白,盡管是件意外,可依然加劇了兩大門派的隔閡。
若非知道背後理當另有他人的黑手,兩派恐怕早就殺得血流成河了。
“二十載過去,以兩大門派的神通廣大,莫非依舊不知原因?”應雨問道。
聶風行點點頭道:“沒錯,甚至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就好像是玉清前輩真真正正地對沈舒媚前輩心懷不軌,然後行事一般。正因如此,隨著時間的變化,兩派的關係越來越差。”
應雨想了想道:“不過如今沈仙和玉清前輩父女相認,關係應該能改善了吧。”
相對於幫助過自己的碧海潮聲閣,應雨內心存在著不少好感,更何況和沈仙相識。
而尋仙觀,雖說沒有他認識的人,但這段日子接觸下來,莫說無量玉璧對他的幫助讓他無法心生惡感。縱使是舒上清,在最後坦言說出了所有事,亦是讓他覺得對方並非有罪,隻是一心保衛師門,所作所為有點錯誤罷了。
兩派平和,安樂相處,才是他願意看到的畫麵。
聶風行苦笑道:“這個就難說了,要知道沈墨前輩可不是什麼好脾氣。二十年前他剛得知妹妹受辱,當場殺上了尋仙觀,和玉清前輩打得天崩地裂,震驚當世。”
應雨倒吸一口氣,他可以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畫麵,無窮大地化作廢墟。
聶風行繼續道:“正是那一戰使得兩派一直以來都不合,而除了少數當事人,其餘人都不明白兩派是為何而鬥爭,即便是我們天涯樓也無法弄清楚。”
應雨問道:“最終的結果怎麼樣?”
聶風行搖頭道:“玉清前輩理虧,麵對沈墨前輩縱然有實力又怎能去勝?最終理所當然地落敗,於是在謫仙榜上的排行也比沈墨前輩低了一個名次,位列第八名。不過若論真正的實力,驚才絕豔的他未必會在沈墨前輩之下!”
應雨聞言,內心感歎不已,那些都是自身可望不可及的事情,距離還十分遙遠。
天色將亮未亮之際,應雨向聶風行提出了要離開的話語。
聶風行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早知道你要去往北域,是留不下你的。你能在尋仙觀停留,還是因為無量玉璧的緣故。而今無量玉璧對你的作用已盡,你的確到了離去的時刻。”
應雨笑了笑道:“今日我便要離開。但願你能夠成功追求到沈仙,下次見麵時讓我看看不一樣的畫麵,而不是你追著人家的後頭到處跑。”
聶風行的臉色難得紅了一下,想到那個飄然若仙般的女子,心跳更是在刹那間加速,仿佛就在耳畔響起,聽的一清二楚。
天亮之後,應雨笑著揮別,離開了尋仙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