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慫,就是幹!”
琴酒的視覺和聽覺同時一晃,眼前隱約出現了那個女人的模樣,雙掌合十神色悲憫地說出了上麵那句話。
……精神汙染嗎?
晃晃腦袋甩開那一秒鍾的走神,琴酒站在淩亂的娛樂設施中間,目光如炬地尋找著搞事的家夥。
那女人當時說什麼來著?魔法卡牌“reversal”……意思是把這裏攪得一團糟的是張卡牌?
有了參考物,琴酒找得更仔細了。可惜不幸的是,他並沒有發現卡牌,反而因為不會被掀翻,而引發了那神秘生物的怒火——它開始卷起附近的物體往他這邊砸了。
他靈巧躲避著一個個物體,順便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找尋造就此“盛況”的罪魁禍首。或許是被他的舉動再一次激怒,拋過來的物體從較小的木製長椅過渡到剛剛還在空中歡快轉圈圈的蹺蹺板,最後甚至連企鵝大王都險些被□□砸向他,憤怒之情滿溢,連風聲都變得格外淒厲。
說起來,今夜的風兒甚是喧囂啊。
發帶被狂風吹落,琴酒一頭漂亮的銀色長發在風中如狂蛇飛舞,頗有反派頭子降臨的氣勢。他忽然意識到什麼,順著風的方向看去,目光盡頭是一張石椅,長一米寬半米的那種。
而石椅周圍,圍繞著一圈色澤淺淡得近乎透明,差點完全融入夜色的霧氣般的東西。
莫非那就是鬧出這場亂子的始作俑者?
琴酒鳳眸一眯,迅速掏.槍.上膛甩手便是一發淩厲的子.彈,正中那團霧氣。子.彈穿過它的身體嵌入石椅,並未對它造成實質性傷害,然而它卻人性化一縮,恐懼地鬆開石椅,呼嘯著衝向旁邊。
物理攻擊傷不了它嗎……
手.槍.在指尖轉了一圈收回口袋,琴酒思索幾秒,扯開塑料袋取出塑膠手套戴好,再把釣魚線纏在手腕上,右手撐著倒翻的蹺蹺板縱身一躍,腳下發力,眨眼間逼近那團霧氣。
象征恐懼的尖嘯如波浪般回蕩,霧氣飛快逃竄於被它搞得亂七八糟的設施中間,驚慌失措得像受了驚嚇的小動物,令人惻隱。當然,這個“人”裏不包括琴酒,他手上不知染了多少同類的血,怎會憐憫一團連形狀都沒有的霧氣?
大長腿邁開,他跑得“嗖嗖”的,宛如一頭正處於狩獵狀態的獵豹,以超越常人想象的速度碾得霧氣慌不擇路一頭撞在企鵝大王上,然後一時躲閃不及,被他雙手撈住。
對,用“撈”的,猴子撈月那個“撈”。
琴酒掌心觸碰到霧氣的刹那,塑膠手套驟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一寸寸將其凍結成硬梆梆的冰塊似的實體,還特別搞笑地在頂部留出一個剛好夠釣魚線穿過的小孔,大概意思是讓他把這冰球串起來,掛到樹杈上晾晾。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在那陣光芒爆發時,那神秘女人的身影再度浮現而出,依舊是雙掌合十一臉悲憫,說了句:“奧義——冰坨子!”
……果然是精神汙染吧?
甩甩頭,琴酒取下纏著手腕的釣魚線串起冰球,屈指在光滑的表麵敲了敲,就見被封在其中的霧氣扭了扭身體,傳遞出一股可憐兮兮的求饒意味。
該說不愧是魔法生物嗎?居然這麼有人性,讓他都想帶回去研究一陣子了。
琴酒饒有興致地摸著下巴想了想,還是遺憾地決定把它掛樹上晾。換作他叛離組織前,遇到這麼有趣的玩意兒,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拎回去讓那幫科學家研究研究。可惜他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叛徒,回不去也使喚不動他們,帶著這麼個魔法生物過於打眼,實在不是明智選擇。
萬一被某些變.態發現,連這魔法生物帶他一起解剖了怎麼辦?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他沒有叛出組織,估計也遇不上這種生物了。
略做思考後,琴酒把封鎖著霧氣的冰球掛到樹上,回頭一看——嗬,公園跟剛遭了十八級台風又趕上八級地震,亂出了層次亂出了質感還亂出了藝術。
各種娛樂設施七零八落倒在各處,唯一完好無損的是企鵝大王。它剛才被抱頭鼠竄的霧氣撞了一次,估計是順帶把顛倒的重力效果撞沒了,現在正直挺挺站著,宛如標杆,旁邊還有個被它砸出來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