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刀大口朝下(1 / 2)

大刀朝下,牢牢的嵌在一早就死得徹底的老木頭樁子上。老木頭樁子旁邊坐著一個一臉迷茫的魁梧少年,麵容憨厚。

對,就是麵容憨厚。

明眼人定睛一看就能知道這個小少年絕對是祖上三輩兒都是苦怕了的良民,從老太爺那兒傳下來的就是與人為善,能不爭鬥就絕對不爭鬥,裝孫子就能活命的話那就得裝個玄孫子,要得低低調調的活一輩子,當然是男丁不能斷了傳宗接代的香火——這個是良民家最不能讓步的地方。

這少年應該是遺傳得他爹爹的一張好臉,雖然因為這張臉沒少被人欺負,但是也正是這張臉,迄今為止都沒人把發生在村裏的大大小小的怪事兒懷疑到這家人頭上。這張憨厚的臉就大大的寫著“無辜”倆字兒,在加上這少年雖然體態魁梧,身體健壯,但是步履蹣跚,一步一個蹦子——怎麼看都是腦袋不靈光,十多年的飯全長了肌肉沒長腦子的傻貨。

但就是這麼個長相憨厚的少年,將嵌在木樁上的大刀一提,漫山遍野的追著一頭餓暈了腦袋的老狼就砍了過去,期間狼血四濺,藏青色的布袍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血點點。

大刀砍狼並沒有花費少年太多的力氣,反正這種事兒他也幹得多了,一頭狼一般就是兩刀——雖然說惡狼是鐵頭銅脖子,腰裏挨不住一條子。但是嫌麻煩的少年一般殺狼都是一刀起鐵頭,若是沒死那就再來一刀。

反正世界上沒有啥事兒是大刀一刀解決不了的,如果有........

那就兩刀。

“感覺有蠻三刀的氣勢了。就是老少一刀.......這他媽就很尷尬了啊。”少年將血淋淋的狼屍往肩上一抗,那一臉的憨厚濃得化都化不開,非要有個形容詞——隻能是憨厚得恬不知恥......

“孩兒他娘,你的寶貝兒子回來了。”正在院兒裏拿著把大斧頭掄圓了劈柴的中年漢子放下手中的斧頭,然後又從屁股後的小皮兜裏摸索出一根葉子煙,跑到廚房灶上點著了。這期間中年人還一臉的憨厚的瞟了瞟鄰居家老是偷啄自家菜葉的那隻大公雞。

紅燒呢.....還是清蒸吧。

不過雖然想了想,但他還是覺得兒子肩上的狼肉重要點兒,畢竟一條狼大腿就能抵得上一直雞了。

“幾刀?”

“還是兩刀。”

“啥時候能一刀,就可以滾去北麵上打獵了。”

父子間的對話簡潔而粗獷,漢子把狼整理了下。就不管正杵在院兒裏摸著大刀發神的兒子了。

....................

蠻青還是沒能悟出個啥來,在裏麵料理狼肉的中年漢子蠻圖見兒子收了刀,也知道今天他這個天賦異稟的兒子暫時還沒能想通那一刀的風情。畢竟刀口朝下,一刀和兩刀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爹,你說一刀下去,凍尿柱子都能給嚇崩了......真有這麼強嗎?”蠻青瞧著屋裏不斷忙活的父親,問道,他娘親就噙著笑看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

“不是一刀下去,而是下去一刀。這一刀下去了就得死才行,可不是砍了一刀還要再搭上一刀。”蠻圖手上動作不停,嘴上也是叼著葉子煙。一口一個煙圈兒。

“那為啥不能再來一刀?”

“傻青子,大刀重啊。一刀就夠了,幹啥還費力氣再提刀。”雖然感覺像是練這大刀的人都是疲懶貨。但是蠻青還是明白個中道理——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照著他老爹的說法——耍刀是會累的,趁著狀態最好的時候能一刀解決就一刀解決,大刀太重,耍久了會累,體力跟不上指不定會被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