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吉等人進入北邙山之後,見董軍並沒有追進來,頓時鬆了一口氣。眾人翻身下馬,拔出腰間的刀劍將四周的雜草割除,空出一大塊空地。也不管地上是否泥土沉積,一屁股坐到地上。
“叔至,清點一下人數。”袁吉對著一旁拿著佩劍不斷地砍著雜草的陳到吩咐道。接著又對紀靈道,“紀靈,領幾個人出去看看董軍是否已經走了,順便再將被打散的軍卒收攏一下。”
陳到和紀靈二人轟然應諾。
“吉威,領幾個軍士到附近取些水來!再順便打幾個野味!”
“是主公!”吉威對著袁吉一抱拳,轉身領著幾個軍士,拿著弓箭和水袋向遠處走去。
很快,陳到便將此處的人數報了上來,一百零三人!袁吉聽罷,不由得苦笑了下,出城四千人,現在卻是落得隻有一百來人了。點頭示意了一下陳到領人去四周警戒後,袁吉便將頭上的兜鏊給取了下來,使勁地拍了拍,接著便歎了一口氣。
袁吉緩緩扭頭,卻是看了看一旁的鮑信和淳於瓊,看著他兩甲亂盔斜,一臉狼狽的樣子,袁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鮑信和淳於瓊兩人見袁吉對著自己二人大笑,不由得麵麵相覷。袁吉見此,笑得更加地歡心了。
“少偉何故發笑?”鮑信忍不住問道。一旁的淳於瓊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袁吉。
袁吉笑道:“自參加剿滅黃巾以來,大小戰陣不下幾十次,卻是沒有一次如今天這麼狼狽,幾乎要戰歿!看到諸位的樣子,吉卻是忍俊不禁!”
“你袁少偉還好意思說!你的樣子也與我們差不到哪裏!”鮑信聽罷沒好氣地說道。
袁吉仰頭嗬嗬一笑,鮑信和淳於瓊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眾人笑罷,淳於瓊卻是歎了一口氣,有些感慨道:“這董卓的西涼兵馬果然精銳。以前總是聽鄉裏人說西涼人最是凶悍,吾還不服氣,總是想著有一天要和他們比劃比劃!如今吾卻是見識到了,不服不行啊!”淳於瓊說完還砸了砸嘴。
“可惜了,如此精銳的兵馬卻是沒用在對異族的征伐中,而是到頭來對付我大漢!”鮑信搖了搖頭歎息道。
聽了兩人的感慨,袁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不過袁吉也不願意這些人總是沉淪在董軍的驍銳上,對西涼軍產生敬畏。
“任何精銳的兵馬都是通過不斷的訓練以及不斷的戰鬥才會成長起來的。那西涼兵馬之所以如此精銳,一方麵與他的刻苦訓練有關,另一方麵便是他們所處的地理環境造就了他們。西北瀕臨羌人,羌人不服我大漢,屢次寇邊,為了生存下去,西北之人幾乎每天都要與羌人戰鬥。如此一來,西涼軍豈有不精銳的道理?若是大漢其他的地方也如這西北一般,那也會造就出精兵的。”袁吉說道。
鮑信與淳於瓊聽罷,低頭沉思少許。鮑信道:“少偉言之有理!這整個天下出精兵的地方可不止這西涼一處。據我所知,這幽州、並州也如西涼一般是個盛出精兵的地方。所以要說這西涼兵馬天下第一,吾卻是不認同的。”
“對極!對極!允誠所言不假!吾看那並州刺史的並州兵馬也是殊不簡單,雖隻有四萬多人,可是卻個個龍精虎猛的。聽說那並州狼騎可是與匈奴、鮮卑人都較量過的,還將那異族打得大敗而歸呢!若是這並州狼騎和西涼鐵騎相互間比鬥一下,不知道誰更厲害一些呢!”淳於瓊說道。
聽到淳於瓊說到這並州狼騎,袁吉心中卻是一突。這洛陽城外不是駐紮著丁原和喬瑁的五萬兵馬嗎?怎麼這幾日來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按說這五萬兵馬在城外與城內兵馬互為犄角,董卓是不敢如此放心地將主力大軍用來攻城的。而今日城中兵馬衝殺出來的時候,城外的兵馬卻是仍然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好像他們根本不存在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突然之間袁吉的腦中一震,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城外的五萬大軍已經被董卓給消滅了!不過仔細一想,這又不太可能,若是城外的大軍被消滅的話,不可能一點點的動靜都沒有,畢竟丁原他們可是有著五萬的大軍!要是被消滅,肯定有潰軍向洛陽城處逃奔的!
既然這城外的五萬大軍沒有被消滅,而又沒有動靜,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五萬大軍全部倒向了董卓!袁吉被自己的這一猜測嚇了一個大跳!突然間,袁吉的腦中閃過一個人名,呂布!是了,呂布此時可是並州軍中,丁原的義子,而曆史上可是有著一段呂布殺丁原,投董卓的情況。
想到這,袁吉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有些軟了。不知道這呂布投董卓的事情,城中的盧植他們知不知道。若是盧植他們能夠憑借今天的事情注意和猜測出城外大軍的詭異,洛陽城還有守住的希望,若是他們沒有注意到,而呂布他們憑借著支援城內的名義要求入城,而剛好城內缺乏守軍,盧植他們一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