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另一邊，法壇前的石堅失聲大呼。
兒子剛剛殺了人，怕是逃不過鬼將楊六郎的追捕。
“哼！毛小方——”石堅磨牙，恨恨說道，“妄你身為茅山長輩，居然如此倒行逆施。三鬼教的兵馬秘術，你不按照門規傳給我也就罷了，竟給了親侄兒。”
實際，依照茅山上清道律法，曆任掌門所修習的各大神功秘術，包括《內景經》、《中景經》，二十四清堂以及三鬼教傳承道術皆由傳功長老賜下。
然而，石堅成為茅山掌門之後，毛小方除了傳授他《內景經》以及閃電奔雷拳、木椿大法外，再無教導。
所以，石堅空有掌門的名頭，卻無前代掌門的實力。
他在茅山同輩中或許還算一騎絕塵，但比起長輩毛小方那就大大不如了。
“哼！毛死鬼，待我此番度過人劫，成就仙體，非要你好看！”
石堅攥緊拳頭，怒聲說道。
忽的，他轉過頭望向旁邊漆黑的石室。
那裏赫然蜷縮著一個衣衫襤褸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姑娘！
可不就是任婷婷？
隻是，此時她的精神狀態極差，眼中布滿死意，似乎一解開繩索，任婷婷便要撞牆。
“今次即便謀事不成，我石家血脈亦不會斷絕！爹，娘，我對得住你們了！”
石堅仰起頭，雙眼通紅的說道。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跌跌撞撞跑進來。
“父親，救我！”
此人不是石少堅又是誰？
在他的身後，緊緊跟著一人一鬼——九叔和楊六郎。
石堅望了眼親生兒子，輕輕歎了口氣。
確實是時候下決斷了！
茅山掌門絕不能有一隻屍妖做兒子！
石堅痛苦的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背後。
他緩緩走向石少堅，隨即重重一掌擊在兒子的腦門上。
刹那間，石少堅連哼都沒哼一聲，徑直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師兄，你……”
九叔心頭一顫，失聲叫道。
此情此景卻是讓他想起十幾年前的往事！
一切是如此的相似，仿佛一場看不到盡頭的輪回。
“名聲！正義！”
九叔微微咧嘴，臉上的笑容都帶上悲傷。
“林師弟，你還要繼續看下去嗎？是不是得細細檢查少堅的生死狀況？”
石堅眯著眼睛，寒聲喝道。
他的語氣很冷，眸子裏的光芒更是凍死人。
九叔搖頭，恭聲道：“不敢！”
說完，他回轉過身子，慢步往外走。
行至大門口，他霍然停駐，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師兄，你知道嗎，屠龍師弟死了，是我殺得他！”
“是麼？他死了，倒也好！”
石堅淡漠作答，語氣十分平靜，仿佛死掉的不是與他同門學藝的師兄弟，而是一個漠不相關的路人。
然而，他的內心並非古井無波。
石堅十分遺憾，深恨自己不能早一步來到任家鎮。
世間上再無一人對屠龍的殺意有他的重！
屠龍一死，滾滾紅塵，他可以報複的仇人就隻剩下毛小方、九叔、文才、秋生、王常月五個了！
聞言，九叔虎軀一震，低頭繼續默默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