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我和非伯租車到達阿裏山南邊的淺丘地帶。
我們讓司機返回,然後按著師傅走之前給我們的地形圖,撇開了大路,直接走小路,也算是抄近路往血紫蘿莊園趕去。
黃昏時分,我們來到阿裏山主峰南坡上,向南邊望去,我們相視一眼,欣慰地笑了。
南坡外麵有一條綠草如茵的山穀,山穀正中間,赫然是巨大的血紫蘿莊園,奢華大氣,輝煌無比,卻透著鄉村式的寧靜。
莊園內外都有崗哨,一個個黑衣漢子,至少是三十人一次崗位在職。他們分布在溪流邊、小坡上、大樹下、莊園的四邊門口。
就在莊園內,巨大的血紫蘿花園,到處是密布成片的血紫蘿藤,花開得正濃鬱。花園裏有花匠女傭還在忙碌,也有保安在行走。
西來的陽光,照著金碧輝煌的房子,反射著金光一樣。房子裏四處亮起了柔的燈光,看來,要入夜了,應該要到晚餐時間了。
山裏空氣本清晰,但那晚風吹來了山穀裏的血紫蘿花香,幽幽醉人,能讓我想起香姐的香味兒。
莊園裏有幽幽的鋼琴聲,彈奏著《童話》,似乎是副歌**部分的:“我願變成童話裏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裏……”
我和非伯聞此琴聲,已然淚下,洶湧滾滾。彈琴的應該是連占,師傅說他是一流的琴師,癡戀蘭姨一生,儒雅大氣,格調高遠。但蘭姨癡心非伯,一生不變,忠貞千古。
我站在高高的山坡上,朝著下麵呼喊起來:“媽,香姐,蘭姨,我是林雨,我和非伯來了!”
聲音有長嘯九天之勢,震響在山穀上方。整個莊園突然更顯得靜謐似的,琴聲都頓停,所有的安保人員、花匠傭人都朝我們這邊望來。
而我和非伯大步下坡,朝著莊園奔去。我呼喚著母親,呼喚著香姐,呼喚著蘭姨;非伯也止不住激動,呼吸著修蘭,呼喚著香兒,喊著可心弟妹。
這個時候,我們止不住熱淚的滾流,盡情地釋放著自己。
沒多時,那輝煌的莊園主樓門口,奔出了三條人影來。雖然隔得有些遠,但我和非伯依舊能看到她們,看得清清楚楚。
領頭的一位,是我的母親。她中等個子,一身黑衣,顯得很年輕,很漂亮,四六分的中長發型。她的身形很有活力,顯然沒有放棄訓練之類的,看起來隻像是三十出頭的婦人。
那時的母親,熱淚滾滾,像一道閃電一樣奔向莊園之外,向我們奔來,嘴裏淒呼著小雨,叫著尋非二哥。曾經的龍影戰士,為國家民族出生入死的我的母親,背上的叛徒的罪名,在這裏一住就是十九年。
多少個日夜的思念,在這一刻,她得到了答案。她的兒子長大了,兒子來看她了!
母親的身後,是蘭姨。她依舊那麼高貴、漂亮,有帝後的氣韻。美貌與我的母親不相上下,但實力要差一些,一襲紫衣,奔跑中顯得那麼美麗迷人,又英姿勃然。
蘭姨的淚水也沒能止住,呼喊著小雨,呼喊著非哥。28年的分別,她受過幫內的暗殺、欺壓,在師傅和夜美人的幫助下終於站穩了;她深愛的大陸青道帝王終於脫困而出,我不辱使命,她怎麼能不激動落淚?
速度最慢的,是香姐。她一襲白衣,高貴典雅,是美絕的人兒。29歲了,她宛然如19歲那年的芳華,年輕,迷人,淚水在大眼裏奔湧。
她能站起來了,能行走了,雖然走得有些慢。但她向莊園南門走來,眼望著山坡上的我們,呼喚著小雨,呼喚著爸爸。絕美的容顏傾勝了我母親和蘭姨的美麗,淚水更讓人心疼萬千。
香姐,我來了,小雨可以保護你了。你走不快不要緊,我會陪你一直走下去……
感謝命運,無論悲喜還是磨難,無論風雨還是血腥,讓我們這些天各一方的人們,不管等了多久,終於相聚,在一起,永遠不再有分離。
從不放棄戰鬥的信心,不放棄自己,便可以讓腳步穿越千山萬水,穿越時空,站在時代的洪流中,屹立不倒。
有愛,有心,有朋友,有兄弟,有親人,我們不懼一切!
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但現在,我和非伯、和所有人,我們隻能珍惜現在,用一生去守護、去嗬護我們所愛的一切。
世界到底是男人的,但男人是女人的。拋開一切天下大義情懷,這一個黃昏,我和非伯隻是屬於女人的男人,幸福的男人,是兒子,是戀人,是丈夫,是父親……
阿裏山南坡,晚風蕩起幽香無數,醉人,纏綿。
絢麗輝煌的寧靜血紫蘿莊園,花如血,情如火,淚如潮湧,綿綿不歇。
連占的鋼琴聲,一直沒有停,《童話》副歌**部分在反複著:我願變成童話裏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裏,幸福和快樂是結局……
(全書終)
尾聲花絮一:
沒有多久,從夏威夷傳來消息,慕容宏基在休瑞斯高爾夫球場上打球的時候,突然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