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果果從他的眼裏還是看見了不一樣的感情,是柔情。
可是她就不敢確定。
有些人,你分明從他眼裏看見了什麼,可是你卻看不清他的心;有些人,他的心滿滿都是你的,你一眼望過去便能知曉。
樂果果覺得自己沒有那一種一看過去就知道他的心是如何的能力,所以她還是決定要走。
手術的日期很快就到了,她一點也不緊張,笑著躺在病床上,和醫生說著聊著笑著。可是,她的眼睛卻望著門口的方向——他還沒有來。
時間到了,護士推著她要進病房了,水若光氣衝衝地衝到了醫院,把所有的人都攔下,大吼:“都給老子滾出去!誰也不許碰她!”
他原是火色的眸子更深了,看上去要把所有的人燒光殆盡。
“你怎麼了?”她問。
“樂果果,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衝著她也吼,把樂果果給嚇著了。
“你在說什麼呢?”她的眼神不敢看著他。
“我在說什麼?”他拉著樂果果的手,說:“你懷了我的孩子,可是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樂果果心頭一動,他還是知道了——
“所以呢?”她淡淡地問。
“所以?所以你知不知道做這個手術有危險?所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他依舊是吼著,眼裏流露出了痛苦。
她是懷了他的孩子呀!可是他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如果不是醫生最後確認的時候一再問他,這個孩子做手術的時候恐怕有風險,他壓根就不會知道自己竟然要當爸爸了!
“所以你要我不要做手術了麼?永遠坐在這個輪椅上?!”她也吼。孩子,她當然知道會有危險,可是——
“那你最起碼要讓我知道,我和你有了一個孩子啊。”他央求的模樣,看起來十分讓人心疼。
“那現在你知道了,我進去了麼?”樂果果狠下心來不去看他,冷冷淡淡地自己推著輪椅就往外走:“水若光,別管我的事情,別讓我再恨你。”
別讓我再恨你——
她的話一下子戳在了他的痛處上。她是恨他的——
水若光想著這句話,慢慢的走出了醫院。
手術很成功,樂果果的腿再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可是樂果果從手術室裏出來的時候,水若光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孩子,對不起,媽媽可能要讓你和爸爸分離了。”樂果果一連了幾天都沒有看見水若光,她手術後恢複得很好,水家的人每天都來看她,給她帶燉好的湯來,隻是水若光一次都沒有再來。
秋去冬來,下了第一場雪後,樂果果的腿也已經痊愈了,隻是還不能做十分劇烈的運動。她穿著厚厚的白色長裙,戴了一頂棕色的帽子,宛然一個從民國出來的女子。
出院的時候水若光也沒有來,來的是水家的司機,管家囑咐了幾個女仆也跟著一起來,樂果果心中是失落的。
可是也正好,她或許就可以自由了。
車子在路上行駛著,樂果果心中有些緊張,緩緩地開口:“停一會兒,我有點東西要買。”
司機立刻停下了車子,女仆問:“少奶奶要買什麼?我們去幫少奶奶買回來吧。”
樂果果搖搖頭,說:“我去去就回,你們在車上等我。”
可是她一去,就沒有回來。
繞過汽車在的方向,樂果果揣著兜裏的身份證和錢包,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另一條大街上,揮手攔下了一輛車子。
“去機場。”她說。
車子開了出去,經過水家司機的身邊時候,樂果果特意將臉側到另一邊去。
她是計劃好了的,如果水若光來,也是用這一招。還好她的身份證和護照都是在老板娘那裏,不然這一次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水家的司機等了許久,可是都沒有等到樂果果回來,他終於是覺得不對勁了,立刻打電話回去稟告管家。
“什麼?少奶奶不見?!”管家吃驚地低呼,一旁在看著文件的水若光聽見了,手上的簽字筆掉在了地上。
“少爺——”管家收了線,不知道該怎麼說。
“找!”水若光的心慌了,他隻是想讓兩個人靜一靜而已,卻不想她竟然丟了麼?!
各種關係都動用起來了,可是還是沒有找到樂果果。
水若光再一次焦急得把書房的桌子給踹壞了。
晚上。
樂果果在機場賓館裏躺下,見天色已經稍微暗了下來,想了想,打電話去訂了明天的機票。她要去去馬爾代夫。
他曾經說過,要帶她去那裏度蜜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