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柳軒稱之為保伯,負責天劍門門前第一段石階的清掃工作,做這種事情又苦又累,地位又低下,少有人關注,更沒人瞧得起,加上他的下半身癱瘓,僅僅是靠著雙手支撐身體移動,嫌棄厭惡的人就更多了。
但凡是都有例外,柳軒從進入天劍宗的第一天起就對這個老伯格外的感興趣。
宗門第一段山路的位置陡峭異常,幾乎近於九十度的石階如一柄利劍直插天穹,別說保伯這個殘疾人,就算普通的武者攀登上來都感覺有些吃不消,所以一般安排打掃石階的都是天賦雖不高,但形象氣質佳的弟子來做,用以彰顯宗門,但饒是如此,沒有一個弟子能夠堅持清掃下去,不是想方設法的設計拖人下水,就是哭爹喊娘的跪地求饒,無論用什麼法子和什麼方式,就是不想幹這種苦人的工作。可保伯卻能風雨無阻的在這山道上清掃了數十年,這讓人如何不驚訝?
神奇歸神奇,驚訝歸驚訝,保伯在神奇也不過是個身有殘疾的老者,拜入宗門的弟子或者拜訪宗門的人無不是抱有功利性,壓根不會關注任何東西意外的事物。
柳軒出身一個商賈世家,家族坐擁巨財,雖說柳軒的父親在家族地位並不高,但相對於普通人來說,柳軒在生活上還是過得衣食無憂的,相對於家族的其他子弟,柳軒的地位並不高,也是因為天生的地位劣勢,柳軒養成了與世無爭的性格,當家族中的年青一代絞盡腦汁的想動用各種關係,削尖了腦袋想進入樓蘭帝國一流宗門的時候,柳軒則自由散漫的進入了二流宗派,天劍門,原因無他,這個宗門交了錢就可以過得舒適,不像一流宗派,交了錢還要被人嫌棄這嫌棄那的,熱臉貼冷屁股,他可不幹。
家族的人笑他傻,笑他呆,在周元大6上,戰火紛飛,險地眾多,高山,海洋乃至於天空無不充斥著各種凶險,人類並非是大6的統治者,是以武者在周元地位然。
武者又分等級,一流能自立宗門,一流服務於帝王家,二流為官宦家,三流四流的憑本事吃飯,唯獨商賈,除了有錢,地位和平頭老百姓壓根沒有什麼不同。大6無不是以武為尊,單凡不會武的,在大6就是下等人。柳軒進入了二流宗門,定位也就是二流了。
這一點他的父親曾經苦口婆心的勸過他,但柳軒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好像進入一流宗門就很厲害似的,對於商賈世家若錢財給的不多,在一流宗門就是最下等人,俗話說寧**頭不做鳳尾。柳父聽到柳軒這句話,二話沒說,拍板了,就這樣,柳軒就來到了天劍門。
“喂,老家夥,你擋道了啦!”杜高很不耐煩的喊道。
“抱歉!”阿保一邊道歉一邊用雙手將身體挪到石階旁。
“哼!”杜高與身旁隨行的人同時出冷哼,杜高道:“真是搞不懂,天劍門怎麼會留這種人在這丟人現眼!”
照理說一般人都不會去招惹阿保這個在天劍門呆了幾十年的老人,但杜高叔叔是天劍門執法堂堂主,地位之顯赫,使得杜高在這幾乎毫無顧忌,橫行霸道,耀武揚威。
或許是早已習慣,受到侮辱阿保隻是低頭,默不作聲,靜靜的等待杜高走過。
“滾開!”阿保的妥協,使得杜高越得意,抬腳就把阿保踢到一邊,若不是阿保雙手有力抓住了石階旁的鐵鏈,早就滾落下去了,四人見阿保的窘迫樣,不但沒有愧疚,反而大笑而去。
在杜高身影消失的時候,阿保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靠著雙手重新爬上階梯。
遠處趕來柳軒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嚇得心驚膽戰,而後氣的牙癢癢,這石階實在如此陡峭,若摔落就是必死無疑,這些家夥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柳軒恨不得衝上去和他們拚命,但爬上石階實在太過費勁,等他趕到杜高一行人早就走遠了,不然他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當然若趕到的話被教訓的一定是他,來到天劍門數月有餘,柳軒不知道被杜高帶人圍毆了多少次,就是因為他的不長眼,但不管如何,柳軒還是一定會出手的,因為正義不容許被玷汙,這是他內心的堅持。
柳軒跑到阿保身邊的時候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喘息了半天,才臉紅脖子粗道:“保伯,他們這群家夥那麼狂妄,你幹嘛不揍他們啊。”